沈欣言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你就不能少說兩句。”
有個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手下,實在是太糟心了。
紅玉悄悄的切了一聲:她實在慣了,最見不得這些虛偽的人。
阿蠻此時卻補充道:“我覺得紅玉說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你的確虛偽的很。”
沈欣言:“...如果沒記錯,咱倆似乎是一個人。”
阿蠻嗤了一聲:“樓子裡磨練人啊,我進了樓子後上的第一課,就是千萬別當了婊子還打算立牌坊。”
她們可不是完全一樣的,不同的成長軌跡,給了她們不同的境遇。
沈欣言被懟的沒詞,索性坐下繼續焦急的等待。
阿蠻說的對,她對月兒並不是純粹的關心,比起擔心月兒會不會吃虧,她其實更擔心能不能來得及去尋霍恩。
霍恩失蹤了這麼久,每拖延一秒都會讓霍恩的處境更加危險。
只要想到霍恩怕是在什麼地方艱難的等待救援,沈欣言就覺得自己的心口一陣陣抽痛。
莫道人說千萬莫要碰觸感情這東西,情這一字傷心傷神,當真害人不淺,她之前何曾為了某個人如此牽腸掛肚。
臨到入夜的時候,月兒披著一件銀狐皮大氅進了沈欣言的房間,對沈欣言盈盈下拜:“寧國公,幸不辱命。”
沈欣言立刻伸手想要將人托起,不成想月兒卻立刻將手縮回,自己悠悠起身:“王副帥已經同意派人護送寧國公出城尋人,想必寧國公必然不會失望。”
王恆如今是軍營中地位最高的人,只要他不在暗地裡使絆子,沈欣言此行定然順利。
沈欣言心中一塊大石落地,對月兒連連點頭:“這次的事多謝你,之前答應你的事我定會兌現。”
阿蠻卻在沈欣言耳邊嘆氣:“多關心她一些吧,她被王恆弄傷了。”
沈欣言沒發現月兒的不對勁,但她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早就聽說王恆精力旺盛需索無度,看到月兒走路的姿勢便知傳聞沒錯。
只一句話,沈欣言瞬間想到月兒之前躲避自己的畫面。
沈欣言迅速起身拉住月兒的手腕,將衣袖向上推去,入眼的便是白皙細嫩的手臂上,布滿了青紫斑駁的痕跡。
手臂上都這樣,身上什麼模樣已經可想而知。
沈欣言眸中帶著冷意:“王恆做的?”
不是說王恆心悅月兒已久麼,難道這就是王恆所謂的心悅。
月兒的眼神悄悄瞥向窗外:“王副帥身強體壯,只是奴身子骨虛弱,這才留下了痕跡,國公勿要誤會了王副帥。”
那等粗人,怎可能會懂什麼憐香惜玉,在對方眼中自己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個可以隨意擺弄的玩具。
對方的心悅和喜歡,都源於沒有得到的執念,如今她能做的,就是不要讓王恆太早厭倦自己。
沈欣言正待說什麼,卻見月兒輕輕搖了搖頭,隨後繼續說道:“國公之前應承奴和王副帥的好處千萬莫要放棄,願國公此去一帆風順,得償所願。”
她的命運本就不由自己做主,與其期待王恆的憐惜,倒不如在寧國公面前多刷些好感,畢竟同為女子,更容易對她的處境共情。
說罷,月兒再次對沈欣言行了一禮,隨後用大氅將自己緊緊包裹住,轉身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