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足夠的銀子後,劉捕頭拍著胸脯對沈欣言保證一定會將事情辦妥。
冰潔倒也不怕對方說話不算,畢竟只要做的事就必然會留下痕跡,若這母子三人真出了事,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小捕頭。
為了不露出破綻,沈欣言終究還是帶著紅玉去了商街。
聽到眾人對沈欣言的稱呼,紅玉震驚的看著沈欣言:“你是大梁那個唯一的女國公?”
她在樓子裡時候,經常會聽姐妹提起這人,說對方是女子的典範,活成了所有女人羨慕的模樣。
沒想到如今正主居然就待在她身邊。
既然來了,沈欣言索性開始翻看賬本,等察覺到紅玉的目光時,沈欣言緩緩抬眼:“再看什麼?”
紅玉也是個心直口快的性子,聞言想也不想的回了句:“看你這個奇女子究竟哪裡與我們不同。”
大梁建國以來唯一一個女國公,怎能不讓她感覺到新奇。
沈欣言被紅玉這話逗笑了:“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我又有哪裡與你不一樣。”
紅玉輕輕搖頭:“不一樣,我沒有你聰明。”
沈欣言瞬間沉默:這句話她還真沒法反駁,畢竟她沒法昧著良心誇紅玉聰明。
發現沈欣言沉默,紅玉拉開椅子坐下:“為什麼救我,我身上有什麼是你看重的。”
她雖然不聰明,但她對危險的感知卻很強,面前這女國公身上只有平和之氣,這樣一個人,究竟為何會將她留在身邊。
沈欣言也沒同紅玉說什麼合不合規矩的話,只是隨手倒了杯茶送到紅玉面前:“嘗嘗,這是上好的雀舌。”
紅玉齜牙咧嘴的將茶杯推開:“還是別惡心我了,我才不要別人舌頭含過的東西。”
最好的雀舌都是由處子進行茶葉的採集,用口唇採集新鮮的芽葉,存放於採茶女工的胸口,透過採茶工的體溫進行茶葉的“初烘”。
價格也因此被炒高,她可享受不了這種風雅。
被紅玉這麼一說,沈欣言剛端起的杯子迅速放下。
很好,她現在喝不下去了。
紅玉的視線依舊落在沈欣言臉上:“你還沒說,為什麼要救我呢!”
沈欣言笑的一臉玩味:“你倒是奇怪,有人伸手拉你一把不好麼,難道做一件事非要理由不可麼?”
阿蠻也忍不住嘲諷:“死腦筋,你和她別用心眼,因為她缺那東西。”
紅玉執拗的緊盯沈欣言的臉:“至少讓我知道,你為何要救我。”
沈欣言也明白阿蠻說的都是事實,世上就是有這種感覺自己哪裡都不好的人,她思忖了許久,才終於慢悠悠開口:“你的功夫非常不錯,而我的處境也沒你想象中那麼好,因此我看好了你的功夫,想讓你貼身保護我。”
這個答案倒是讓紅玉滿意了:“可你怎麼知道我功夫好的!”
沈欣言的手指緩緩撩撥著桌上的茶壺:“你捅了那男人幾十刀,可那人依舊活著,這足可以說明你的功夫相當不錯,而且對人體也非常瞭解。
我希望你保護我安全的同時,也能教我些自保的功夫。”
紅玉一邊聽一邊連連點頭:“這倒是可以,只是我要事先說明白,你不可以將我隨便發賣。”
她希望能做主自己的命運。
沈欣言應了紅玉的要求:“你放心,我不會虧待自己身邊的人。”
紅玉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清楚,等紅玉不說話,沈欣言卻又來了興致:“既然來到我身邊,以往種種便都如過眼雲煙,早早忘記才好。
只是我打算給你重新開一個戶籍,你有自己中意的名字麼。”
與其遮遮掩掩對紅玉的以往閉口不談,倒不如將這層窗戶紙戳破,大家都落得自在。
紅玉低頭看著自己蔥白修長的手指:“紅玉、若你不嫌棄,我以後依舊就叫紅玉。”
既然對方知道她曾經的身份,自然也會知道她在樓子裡就是這個名字。
這次沈欣言倒真是被驚到了:“為何還要叫這名字。”
平常人躲都躲不及,偏紅玉反其道而行之。
紅玉則是對沈欣言露出一個悲傷至極的笑:“這個名字可以提醒我,永遠不要犯同樣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