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原本正常的語氣瞬間變得悲愴:“自然是有的,只是禦醫說今夜一定要特別小心,怕是會發高熱。”
沈欣言眼中閃過一抹鄭重:“辛苦安叔,我一定會小心的。”
安叔腳步踉蹌的向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給霍恩使個眼色,小子,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時候示弱,獲得更多憐惜。
霍恩悄悄對安叔豎起拇指,卻還不忘提醒:“安叔,叫兩個婢女過來吧。”
他可不想言兒太過辛勞。
沈欣言沒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眉眼官司,只輕輕掀開被子去看霍恩的傷口,隨後倒吸一口涼氣,眼淚瞬間湧出來:“陛下怎能這般對你。”
霍恩抬手撫上沈欣言的臉,拭去沈欣言眼角的淚:“我剛剛還想要不要用這樣的方式讓你多心疼我一些,可我現在又後悔了,看到你哭,比殺了我都難受。”
他現在只想讓安叔將言兒送回府,否則再這樣下去,他怕是無法安心養傷。
沈欣言小心翼翼的幫他蓋好被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說笑的心思。”
霍恩趴在床上,許久後才悠悠開口:“我可能要上戰場了。”
沈欣言疑惑的看著霍恩:“什麼?”
霍恩垂下眼眸:“陛下想要我重新回到北疆,他打算對那邊動手了。”
沈欣言的臉上閃過一抹錯愕:“你不是已經上繳兵權了麼?”
霍恩臉上笑的無奈,可眼神中卻透著冰冷:“我畢竟曾是一方主將,如今邊疆有戰事,我自然是要回去的。”
而且他覺得陛下對他應該另有打算。
沈欣言的牙都要咬碎了:“要不你就說自己傷勢太重,藉著這個機會辭官吧。”
反正她已經賺夠了錢,實在不行她也掛了官職,同霍恩一起遊山玩水去,天邊看海,大漠望沙豈不妙哉。
霍恩看著沈欣言認真的模樣:“言兒似乎很執著於讓我吃軟飯。”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自己能這樣抽身。
沈欣言並不否認:“我沒什麼志氣,只要守住寧國公府的爵位,再保你平安就好。”
霍恩輕輕握住沈欣言的手:“言兒,我與爵位若是隻能要一個,你選擇哪個?”
沈欣言的指尖抖了抖,沉默了許久,她不能沒有爵位,但是霍恩...
見沈欣言不說話,霍恩拉過沈欣言的手,輕吻她的手指:“言兒什麼都不用說,是我問的問題不好,我與你的爵位其實並不沖突。”
雖然霍恩說的輕描淡寫,但沈欣言卻感覺到他微涼的指尖。
沈欣言心裡一痛,當即想要開口解釋,但霍恩卻伸手抵住她的嘴唇:“我寧願你沉默,也不想聽你的言不由衷。”
沈欣言不安的摳著自己的指甲,她似乎傷了霍恩的心。
此時憋屈的不只有霍恩,還有姚錦風。
入春後,草原的戰爭便結束了,姚錦風也被廖琪打發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