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牧民們的交易沒有想象中順利。
如今兩邊打仗,沈欣言也是在向導的帶領下,才遮遮掩掩的找到一個不仇視大梁且養了不少綿羊的部落。
聽說沈欣言要收羊毛,那部落的族長上下打量了沈欣言許久,似乎是想要看出這個大梁人究竟有什麼陰謀。
向導與部落常年打交道,得到他的連番保證,那族長才終於願意相信沈欣言的話,著人將部落的綿羊都趕出來讓沈欣言檢視。
兩邊都有交易的意願,細節也很快商定下來,等到開春便可以拉走第一批羊毛。
同時,沈欣言也拜託族長幫忙將訊息傳播出去,就說有中原的商人想要採購大批羊毛。
這是能做人情,與其他部族交好的好機會,族長自然不會拒絕。
草原之旅就這樣圓滿結束,往回趕路的時候,沈欣言特意放慢了腳步,直到開春的時候才終於晃悠到京城。
原以為最先被傳召的會是休息了將近四個多月的霍恩,不成想卻是沈欣言先被傳進宮中。
承澤帝板著一張臉一直不曾說話,王海也同樣繃緊了表情,眼神偶爾落在沈欣言身上。
看起來,王海似乎已經知道自己女兒在沈欣言手裡的事了。
沈欣言一言不發的跪在地上,默默思索自己究竟有何處惹到陛下不快。
就在沈欣言大腦飛快的運轉時,承澤帝忽然開口:“沈卿這趟出行可玩的開心。”
沈欣言不明就裡,只低頭誠惶誠恐的回答道:“回陛下的話,臣為陛下辦事,自是開心的。”
承澤帝忽然冷笑一聲:“為朕辦事,如今拍賣行大亂,金絲草種子流逝,你為朕辦的是什麼事。
沈愛卿,你如此利索的撒手離開,莫不是早早便盼著莊子上出事吧!”
承澤帝這話說得絲毫不留情面,沈欣言嚇得立刻趴在地上:“臣不敢,臣只是遵從陛下的命令辦事,還請陛下明察。”
如此看來,應該是商街那邊出事了,只是不知道這件事究竟是大是小。
她這邊與阿蠻那邊的發展不同,阿蠻此時也幫不上沈欣言的忙,只能輕聲提醒沈欣言要用懵懂的語氣對付陛下,一定不能讓陛下看出她對此早就有預料。
見沈欣言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承澤帝心中的怒火更勝:“沈愛卿,為何不說話,是因為膽怯了麼?”
他知道這事與沈欣言無關,但帝王之怒向來都是不講道理的,這是他身為君王的權利。
若是讓他用一個詞來形容沈欣言離開後的商街管理,那便只能用四個字形容,群魔亂舞。
太子身體不適,索性連著手下的人一併撤出商街管理。
最先出問題的,則是承澤帝最重視的金絲草。
金絲草的産量雖然有限,卻也比去歲擴大了生産,原本已經入庫的東西,出庫時竟是又少了一成半。
這少的哪裡是金絲草,這少的分明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負責管理金絲草的官員甚至還振振有詞的說這是損耗,這話幾乎將承澤帝氣笑了,他怎麼不知道還有這麼大的損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