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去年就說要禦駕親徵,可因為太後的事情拖延了,今年一入秋太子身子就不爽利,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時不時發熱。
承澤帝自然不會讓這樣的太子代他監國。
可朝堂政務,承澤帝只相信太子。
如今太子生病,他不得不放棄禦駕親徵的想法,在朝堂中指派合適的武將。
但最適合打這場仗的人,卻始終一言不發。
承澤帝放下手中的茶盞:“霍恩今日依舊沒進宮嗎?”
原以為霍恩會主動請纓前往邊關,不成想往日裡最驍勇善戰的霍同知此時卻袖手旁觀,並不打算帶兵出征。
王海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應道:“霍同知近日事忙,怕是無法分身。”
自打霍同知上繳兵權後便再沒打算拿回去,之前陛下總說這是霍同知故意使得欲擒故縱的手段,為的就是拿到更多權利。
誰能想到霍同知竟是真不準備出征...
想到今日在朝堂上看到霍同知的打扮,王海忍不住在心裡咋舌。
寧國公的金絲卷如今賣遍了整個大梁,誰身上不帶著幾根金絲卷,都不好意思出門同人交流。
雖說那利益是二八分,可縱使只得兩成,卻也是潑天的富貴。
能看出寧國公是個大方的,霍同知全身從上到下,用的都是最頂級的布料配飾,怎一個貴字能表述。
富貴養人,莫說是霍同知,就算是他也不願再上戰場賣命。
想到霍恩那一副懶洋洋,對什麼都不上心的模樣,承澤帝心中的怨氣更勝:“沒出息的東西,往日裡的志氣都散在女人身上了。”
王海低著頭不敢說話,往日裡霍同知又爭又搶陛下要罵,如今霍同知心灰意冷準備放手不管,陛下依舊要罵。
莫說是霍同知自己,就連他都替霍同知覺得委屈。
見王海不說話,承澤帝越發憤怒:“既然他如此不願出府,你便讓人將他的府門封了,這輩子都別出來。”
王海的聲音微弱:“可是陛下,如此一來,豈不是在告訴霍同知,您在等他請纓出征了麼。”
承澤帝冷哼一聲:“就算被人知道了又能怎樣,朕想要針對一個臣子還需要外人同意嗎?”
承澤帝將話說的太過直白,王海瞬間閉嘴,一聲不敢吭的站在旁邊,暗暗在心中為霍恩抹了把淚。
當天晚上,沈欣言便接到霍恩府門被封的訊息。
沈欣言臉上是止不住的詫異:“陛下這是豁出臉面了,難道整個大梁就沒有其他能上戰場的將領麼?”
雖然知道陛下一直都不待見霍恩,可沈欣言卻沒想到,陛下竟會如此不加掩飾。
霍恩前些年一直在打仗,身上不少暗傷,如今不過是憑借年輕底子好,這才沒有顯現出問題來。
為了不讓霍恩老年遭罪,天知道她花了多少銀錢,又從拍賣行發布了多少任務,這才將霍恩的身體調養好。
她自然是不願霍恩上戰場的。
況且阿蠻曾說過,霍恩的宿命便是戰死沙場,她是瘋了才會對霍恩放手。
阿蠻的聲音也跟著響起:“不是沒有能上戰場的將領,只是因為霍恩的身份合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