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兩人的手即將搭在一起時,霍恩的聲音忽然傳來:“我雖從小長在京城,但在京中沒什麼朋友,父族都被流放,母族...
如今受傷,來探病的也只有言兒一人,言兒可能給我講講外面最近發生了什麼。”
剛傳出霍恩受傷之事時,不少官員都派人送來拜帖,想借著這機會刷刷好感,將來遇到什麼事,也好有個面子情,卻都被霍恩攔住了。
他是承澤帝的一把刀,只有禮法沒有人情。
今日收了人家東西,來日抄人家府邸時,只會讓對方更瘋狂地咒罵自己,何苦多一個麻煩。
可在沈欣言面前,霍恩只說自己可憐,對自己將京城官員送來的拜帖拒之門外的事是半點不提。
但霍恩這話沈欣言卻是信了,在她眼中以霍恩的身份,誰撞上誰倒黴,京中眾人對他避之不及,自然不可能親近。
當初武安侯一家是霍恩親自料理的,至於霍恩的母親曾是昌平候府的小姐,可不知發生了什麼,昌平候自從霍恩母親出嫁後,便同霍恩斷了聯系。
就連對霍恩這個外孫也沒有多少情分,說句視而不見都不為過。
這人倒是沒說謊,他的身世是真的悽慘。
阿蠻也在輕輕嘆息:“好歹也是徵戰沙場的大英雄,如今落得這個田地著實可憐,你若是有空便陪他再說幾句吧。”
沈欣言忍不住反駁:“那今日的功課要怎麼辦,馬莊頭那邊說拍賣行已經建好,如今正準備添置傢俱,還有拍賣會的拍品尚未定好...”
平日裡阿蠻不是最怕自己浪費時間的麼,為何今日偏偏開恩了。
阿蠻沉默了片刻:“要不你晚上少睡一會兒。”
沈欣言:“...”人言否!
雖然心裡這般吐槽阿蠻,可身體卻誠實的坐了回去:“既如此,那我便多叨擾一會兒,只是我不愛出門,對京城的事也不熟悉,倒是最近看了不少遊記,不如同大人唸叨著解悶。”
霍恩的聲音中是掩飾不住的快樂:“多謝言兒。”
沈欣言原以為自己沒什麼話說,卻沒想到無論自己說起什麼話題,霍恩都能接下去。
仔細一想便明白了,霍恩走南闖北多年,自然比她這個只能從書本上獲得資訊的人感受得真切。
一人回憶著書本上所寫的內容,另一人則結合自己的見聞說起自己在大梁看到的類似風景民俗,一時間竟聊得有滋有味。
不多時,霍家的管事過來送茶,臉上滿是欣慰:“許久未見我家大人這般開心了,若沈國公無事可經常過來。”
沈欣言表情踟躕,經常過來麼,怕是不方便,只是這人看著又著實孤單可憐。
好在霍恩訓斥了一聲:“好好做你的事,莫要多嘴。”
這才止住了沈欣言的尷尬。
管事出門後,剛好看到站在拐角處的安叔,兩人相視一笑,深藏功與名。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眼見一杯茶見底,沈欣言也覺時間差不多,這才起身:“大人好好休息,我便先告辭了。”
霍恩沒想到沈欣言說走就走,猛地起身掀開薄紗:“言兒不多留會兒嗎?”
沈欣言瞳孔一縮:非禮勿視,瞧她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