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言身子都在發抖,抱起她往屋中走去,邊說道,“你是我八抬大轎,中開大門娶回來的妻子,豈是旁人可比。”
鄭月兒又笑了,“怪不得那些姑娘都喜歡你,你說討人喜歡的話時,真好聽,又好看。”
“別說話了,一會兒大夫就來了。”李懷言這輩子都沒有這麼慌過,他眼圈很澀,一種前所未有的害怕席捲著他。
鄭月兒面色發白,嘴唇已經慢慢開始發紫,顯然那刀上有毒。
比大夫更快一步的是暗衛,“那人咬舌自盡了,屬下在他身上找到了這個。”
他將一個牌子遞給了李懷言,赫然是禦林軍的通行物。
“蕭天。”他眸子猩紅,狠狠攥著那木牌。
是他大意了,淩辰逸和沈長赫都不在,他便是蕭淵唯一的助力,蕭天定然會對他下手的。
“國公爺。”又一個小廝氣喘籲籲的進來,臉上還帶著歡喜,“有訊息了,有訊息了,沈將軍帶領軍馬已經到了郊外,一個時辰便可入京。”
小廝說完,看見屋中情況,立即瞪大眼睛,靜了聲。
國公夫人的血順著國公爺的指縫往下流淌,已經染紅了錦被,也染紅了國公爺的錦袍。
李懷言面色微變,死死抿著唇,眉宇間盡是掙紮。
“去吧。”鄭月兒輕輕推他,“府裡有下人,有大夫,都會照顧我的,生死有命,你留下也改變不了什麼的。”
“月兒,”李懷言眼中的霧氣終於化為了水珠,滴落下來。
“大局為重,那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兒,而是千萬將士,甚至整個大梁的存亡,當先國後己,快走吧。”
鄭月兒用盡全力從他懷中離開,又用力推他離開,“快去,我等你好訊息。”
李懷言眼睛慢慢開始看不清她,模糊不已。
鄭月兒冷汗順著額頭往下滴落,單是動一下就費盡了全身力氣,只是她依舊撐著,朝李懷言伸出手。
李懷言順從的彎下腰,鄭月兒掌心放在他肩膀,努力仰頭在他額頭印下一吻,“我的夫君,是救國危難的大英雄,最最厲害,妾身引以為傲,妾身在家中盼君歸來,恩愛白首,攜手一生。”
她氣息不穩,已經開始微微喘息。
李懷言託著她身子,將頭埋在她頸間,身子劇烈的顫抖,哽咽。
大夫終於來了,鄭月兒卻不肯讓大夫治傷。
而小廝又一次來報,催促李懷言離開。
“等我回來,我們好好過日子。”李懷言紅著眼,緊攥了攥鄭月兒的手。
說完,他銳利的眸子森冷的盯著大夫,“治好夫人,否則你的命也不用要了。”
“是。”大夫瑟瑟縮縮的點頭。
李懷言起身,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鄭月兒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懈,頭一歪就昏死了過去。
……
與其同時,皇宮中的皇帝也岌岌可危,沒有了聞音的解毒,他開始大量的咳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