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趣事
“那今日又打聽了什麼,說來瞧瞧。”沈安安淡笑。
丫鬟小潔立時來了勁兒,“這可是如今酒樓茶肆,茶餘飯後的笑談,說的是一位官員,據說,還是位頂有才氣計程車大夫。”
“四皇子妃面前,你賣什麼關子。”林雨柔瞪她一眼,小潔才緩聲進入正題。
“說是曾經有位狀元郎,相貌才情都乃那屆文人翹楚,連皇上見了都喜歡,動了要把公主許配給那人的念頭,後來那人金鑾殿上文章出眾,皇上便許了那人一個要求,誰知,他卻裝聾作啞並未接受皇上美意,而是求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要求。”
“求了什麼?”林雨柔挑眉問。
小潔抿唇,“給生母求了一個誥命。”
“那有何意想不到。”林雨柔興致闌珊,“十年寒窗苦讀,一朝蟾宮折掛,報答母親,不是天經地義嗎。”
“不不,”小潔手指搖了搖,“令人意想不到的不是給生母求誥命,而是她的生母,並非原配不說,還是一外室,如今得了誥命才得以進入夫家。”
“兒子高中,她誥命在身,夫家只是普通商賈,那正妻和有誥命的外室同一屋簷下,孰高孰低?這個問題,從一開始的孝道,演變至如今成了嫡庶尊卑的商討,又成了官與民的貴賤之分。”
“據說前幾日,那位官員將其父一家子都接來了京城,如今正議論的熱鬧呢。”
林雨柔沉吟片刻後說道,“按規矩來說,他狀元及第,即使封誥命,也該是請封嫡母才對,畢竟大戶人家,端無姨娘稱母的道理,何況是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外室。”
“京中正頭夫人們都如此說,可那些庶出的又說了,嫡母刻薄,他們和姨娘苦苦求生,才得以有出頭之日,那若是皆以嫡母為尊,那姨娘豈不生了子就得撞死。”
“更甚者說,那位大人從始至終都不曾步入父家門,其母也不曾被接納,高中之後才多了這門子家人,其母含辛茹苦養大,若是為了官聲請封嫡母,那還算什麼人子,初入官場就開始忘恩負義,還如何能當個清正廉明的好官?”
“為何一定要入父家門?”沈安安突然開口,“另開府邸,帶著寡母生活不比被那一家子吸血來的強。”
“四皇子妃說的有理,可咱大梁的那些三妻四妾的官員商賈不贊同啊,生父乃天恩,便是不要母親,也斷沒有不認祖宗的道理。”
“哼,”沈安安發出一聲嗤笑,“不過是觀其例,推及自身罷了,就是議論到明年,也議論不出個高低對錯來,白費嘴皮子。”
“四皇子妃說的有理,如今他們都改了風向,開始爭論這庶出,母不詳之人,究竟是才華重要,還是出身重要,那位大人算是率群之首,幫那些外室之子爭了一口氣了。”
“家歸家,國歸國,出身好壞只要腹有才華,能報效朝廷,為民請命便可,爭論人家家世做什麼。”林雨柔淡聲說。
“對啊,所以如今,有誇贊那位大人為母忍辱,懂孝道的,也有罵他不懂嫡庶綱常的,更有不少明事理之人,贊同少夫人的說法。”
主僕二人輕笑之時,沈安安突然開口,“你方才說,如今酒樓茶肆都在議論此事?”
“是啊,不止是酒樓茶肆,就是街頭百姓都有議論,就是不知說的是哪位大人。”
沈安安卻蹭的一下站起身,“什麼時候開始的?”
小潔見她嚴肅,立即恭敬的說,“好像是昨日才開始,風是何時起的奴婢並不知,也是聽府中碎嘴婆子一說,才拿來少夫人面前消遣消遣。”
“安安,怎麼了嗎。”
“沒什麼。”沈安安搖了搖頭,腦海中不知為何想起了陳天,如今的爭論,不正是他身份暴露之後,朝堂會引起的爭論?
是趕巧,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