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大理寺卿沉聲詢問,“據說有人上門搶奪了你錢號上月賬本,可是屬實?”
“什麼賬本?”王山眼中都是茫然,“草民不知啊。”
現場一陣嘩然,旋即是死一般的安靜。
申允白發出一聲輕笑,眸中是玩味的不屑。
砰——慶安一腳將王山踹翻在地,厲聲怒斥,“你胡說什麼,給我想清楚了再說,那日在錢號,你是怎麼和我說的,給我老實交代。”
王山嚇的哆嗦往前爬行了幾步,“大人明鑒,小人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小人今日正在家中算賬,然後就被抓了來。”
慶安氣的一把拎起了趙文平的衣領,“你說,昨夜都發生了什麼?”
趙文平抖的更加厲害,“小人,小人,小人忘了貴人是怎麼交代的,貴人恕罪啊。”他拼命對著慶安磕頭。
“貴人昨夜教小人的太多了,小人記不住那麼多啊。”
沈安安凝視著二人,眸光冰冷至極,她緩緩抬眸,看向了申允白,後者對她勾唇微笑。
那些言官像是突然被扼住了脖子的雞,憋的臉都紅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
“慶安,住手。”沈安安淡淡開口,阻止了慶安即將揮下的拳頭。
那兩人像是恐懼到了極致,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我知曉四皇子妃和陳家沾親帶故,救人心切,可即便如此,也不該隨意抓人,蓄意汙衊,需知陷害朝廷命官,可是要判刑的,你說是吧,寺卿大人。”
我不知道!!!
大理寺卿看著這戲劇化的走向,恨不能捂住腦袋裝死,在蕭淵投來的冷戾目光中,他端著笑說,“許是一場誤會,一場誤會。”
“寺卿大人,公然包庇徇私,不太好吧?”申允白麵上掛著笑,眸子卻冷的結冰。
“……”
“申大人想要如何?”沈安安視線從那二人身上收回來,淡淡說。
“依法辦事,本官只求一個清白,否則日後人人效仿,善事都變成了買兇害人,那還有誰敢施善。”
“寺卿大人,莫忘了皇上公平公正的交代,若是大人勢焰可畏,我也不懼到奉天殿中,論個究竟。”
“這,申大人,不值當,不值當。”大理寺卿一個頭兩個頭,眼珠子在蕭淵和申允白之間來回穿梭,恨不能眼瞎耳聾才好。
他斟酌著說,“此事,確實是四皇子妃沖動魯莽,誤會了申大人,要不由本官做主,四皇子妃給申大人賠,賠,賠個,罪…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最後幾句話,他是在蕭淵極具威懾力的眸光下硬擠出來的。
“案子還未曾結束,寺卿大人怎麼就肯定,是我家夫人誤會冤枉了申尚書。”蕭淵語氣平靜,卻令在位眾人都不寒而慄。
申允白冷冷開口,“人證早已交代是四皇子妃威逼脅迫,不結案,四皇子還有何話可說?”
蕭淵不輕不重的冷笑了一聲,眸子微微眯起,沈安安先他一步開了口,“桃粉那兩百兩銀子,是你故意設計於我吧,以此定陳家罪,堵了禦史嘴,申尚書,當真是好算計,好謀劃。”
“申某還是那句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四皇子妃買兇陷害本官之罪尚不曾處理,還是莫胡言亂語,以免又添新罪。”
驚堂案後的大理寺卿已經雙手抱住了頭,頭發都要愁白了。
“寺卿大人,依律法,四皇子妃當如何處置?”
“寺卿大人,”蕭淵只是一個稱呼,就讓大理寺卿的身子劇烈一抖。
“依,依律法,當,當仗責三十,輕者三年牢獄,重則不計,申尚書,這…”
“既如此,還請寺卿大人秉公辦理。”申允白步步緊逼。
那是殺了大理寺卿他也不敢啊!!
他恨不能縮去桌子底下,等四皇子和申允白鬧出個究竟後再出來。
就在這時,沈安安淡淡掃過涉事幾人,平靜開口,“都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若我當真冤枉了申大人,自是願意承擔後果,可若是沒有,申大人又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