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垂眸,就見糕點上有兩個黑手指印,一左一右在兩側。
“奇怪,剛才奴婢還沒瞧見呢,哪來的黑汙?”
墨香把糕點拿過來,隨手扔了出去,就要再拿一塊給沈安安。
她卻並沒有接,垂眸盯著自己的手指,方才捏糕點的拇指和食指指腹上,正印著淡淡黑色。
“皇子妃,您的手……?”
“別說話。”沈安安盯著手指,突然蹙眉吩咐,“把方才那幅畫拿來。”
墨香立即把畫取來展開,沈安安垂眸看了眼白皙幹淨的手掌,旋即放在了那幅小畫上,來回摩擦。
片刻後收手再看,方才幹幹淨淨的手掌此時已沾染了星星點點的墨跡。
“原來是畫上的,墨跡還沒幹呢,奴婢拿去吹一吹。”
沈安安趕緊攥住她手腕。
“不對,它不是大面積掉色,而是小部分。”
因為她方才是整個摩挲了一幅畫,手掌上卻並不是大面積墨跡,而是一塊一塊的。
這說明什麼?
說明這幅畫不是一次性畫出,應該是分為兩次,簡單而言,就是後來經過修改。
她自認為畫技不差,竟是都沒有第一時間看出端倪。
她把畫像拿過去,仔細端詳。
果然在畫中人的五官上看出了後面補加的痕跡。
“這幅畫,被人動過手腳。”
她極其肯定的說。
墨香一愣,“皇子妃意思是這畫是假的?”
“不是,畫是真的,但經過修改,畫中的人是假的。”
此人應是被篡改了五官,眼睛和眉毛,包括下顎,都是後面又添上去了。
如此,那些異樣也就有了解釋。
“那我們要不要折回去尋陳大人問個清楚?”
“不用。”沈安安搖了搖頭,“蕭淵不在,他不會老實交代的,況且這幅畫是從他手中拿出來的,就代表他是知道的。”
他知曉這幅畫不對,而能讓他得罪蕭淵的,就只有皇帝,所以這幅畫是皇帝的人修改的。
皇宮中果然人能人倍出。
馬車在四皇子府門口停下,沈安安下了車就對慶豐說,“你來書房一趟,我有事問你。”
慶豐跟在沈安安身後,去了蕭淵的書房。
這裡一直是四皇子府的禁地,但從沈安安嫁進來後,就一直出入自由。
“皇子妃,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你有沒有聽說過,皇上身邊有什麼畫技高超之人?”
慶豐皺了皺眉,半晌後說,“身邊官員,奴僕倒是沒有,但後宮中好像有一位,叫婉才人,當初就是憑一手畫技入選為秀女的,只是一直都不怎麼得寵。”
“不得寵?有多不得寵?”沈安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