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監督確保自己要交換的人安然無恙。
“四皇子妃說笑了,老奴一個閹人,哪有那麼大面子。”
沈安安笑笑沒再言語,徑直抬步上了大理寺的臺階。
那些人瞧見跟在她身後,手披拂塵的公公,和提著醫藥箱的太醫,都齊齊愣住。
“陳大人呢?”
“在,在裡面,小的這就去通稟。”
拂塵是皇帝跟前的大太監才用的,幾人怔愣過後腳底抹油般往裡面跑去。
不一會兒,陳大人就歪著官帽,腳步匆忙的出來了。
“四皇子妃。”他抬手扶正帽子,手側背上還帶著蹭上的黑色墨跡。
“我要見我大哥。”
陳大人看了眼一側太醫和大太監,心知是皇上和四皇子妃達成了協議,立即說,“自然可以,四皇子妃請。”
沈安安抬步往裡走去,盡量不讓人發覺自己的急迫。
“四皇子妃,奴才就不進去了,在這候著您。”大太監滿臉堆笑。
“那怎麼成,今日能順利進大理寺的牢房,還全都仰仗公公呢。”
大太監笑容僵硬,“您說笑了,奴才可不敢擔此功勞,您快請吧,別耽誤了回四皇子府看病,奴才還要趕回去複命呢。”
他不敢看沈安安,垂頭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沈安安的眼睛眯了起來,“公公客氣什麼,過門不入是什麼理。”說著,她直接伸手扯住他拂塵給拽了進去。
大太監自然不敢反抗,只能彎著腰苦著臉服從。
從大太監退縮不肯進牢房的時候,沈安安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等真正見著了 沈長赫的時候,她的心還是狠狠的揪了一下。
他盤腿坐在牢房一角,衣服被倒刺鞭子抽成了碎布條,露出裡面被扯掉了皮肉的肌膚,血淋淋的,手腕腳腕都被鐵鏈拷住,血水直往外滲。
他披頭散發,看不清面容,但脊背依舊挺直,酷刑的折磨沒有磋磨掉他半分風骨。
沈安安眼圈一下子紅了,嘴唇都微微發顫,“大哥。”
沈長赫微微抬頭,側臉上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映入眼簾,徹底擊潰了沈安安的理智。
她緩緩回頭看向陳大人,那雙杏眸中盛著無盡冷光,刀子一般鋒利。
“四皇子妃。”陳大人額頭上都是冷汗,立即壓低聲音解釋,“微臣一直有盡綿薄之力,沈公子臉上的傷,是沈公子自己不願意治,微臣也沒有辦法。”
天地良心,他可是請了京城最好的坐堂大夫日日來給他用藥的。
沈安安沒功夫聽他解釋,冷聲命令開啟牢門。
“快,快把門開啟。”陳大人二話不說,急聲催促。
皇上和四皇子妃達成了協議,那在他這被折磨的沈長赫豈不就要他來背鍋?
他苦著一張臉,無奈的很。
大太監看著這一幕,悄無聲息的往後躲去,卻還是遭到了沈安安充滿戾氣的威脅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