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
他只是不想一個人呆在這裡,希望有人給他說說話,不然他真的覺得自己會廢掉。
從地牢出來,沈安安直接回了梧桐苑。
“慶豐,你即刻傳信給蕭淵,將申允白和陳天的關系告知他。”
“是。”
等慶豐離開,她吩咐墨香梳洗更衣。
“皇子妃要出門?”
“進宮。”
大哥已經被用了兩日刑,不能再等下去了。
這兩日空檔,查到了申允白的身世,算是日後可以利用的利器。
她大哥不能再繼續待在牢裡了。
——
禦書房,皇帝正在批閱奏摺,小太監來稟,“皇上,四皇子妃求見。”
“讓她等著,等朕忙完。”
小太監立即出去回話,沈安安意料之中,如今是自己處於下風,皇帝定然會端著架子,才好在接下來的談話中佔的上風。
“有勞公公回稟皇上,我今日來是來求禦醫的,府中一位小友生了病,等著禦醫診治,遲了我擔不起後果。”
公公又忙不疊的回去,稟報給了皇帝。
他面容無比冷沉,“事到如今她還敢威脅朕,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讓她進來。”皇帝把奏摺扔去一旁。
不一會兒,沈安安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進來,先是規規矩矩的行了個大禮,才說。
“兒媳前來叨擾,實在是沒了法子,府中一位友人生了重病,外面的大夫束手無策,只能來宮裡求求父皇,賞一名禦醫隨兒媳回去。”
這個時候,各自手中都捏著對方的命脈,自然誰都不會主動開口談條件,畢竟誰開口,就代表誰處於了劣勢。
皇帝心中清楚,沈安安口中的小友是陳天,她在拿陳天的安危威脅他。
他可以對沈長赫用刑,她也可以對陳天用。
皇帝凝視著沈安安,眸中是鋒利的冷光。
沈安安面色不顯,鎮定的對上他危險的視線。
這個時候誰都不肯示弱,沈安安更是拿出了破釜沉舟,魚死網破的架勢。
“皇上,四皇子妃,請喝茶。”大太監十分有眼色的打破了這場無聲的硝煙,給皇帝奉完茶後,親自端了杯盞遞給沈安安。
她是站著的,若是接過茶,多少顯得有些奇怪,何況那茶還騰騰冒著熱氣。
“有勞公公好意,不過我家夫君特意交代過,外面的東西不能隨便亂吃。”
“......”大太監訕訕的收回手,連忙回身把茶盞遞給了宮女,可見是燙手的。
沈安安目光冷了冷,這種後宅中的把戲竟然搬上了禦書房,委實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