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笙猝不及防抬頭,朦朧淚眼中映入了林燁關心的臉。
“都給你。”她把籃子都塞給了林燁,就立即跑了。
林燁怔怔接過,拿起一塊放入口中,梗著脖子嚥下去,喃喃自語說。
“挺好吃的,其實,也不是那麼甜。”
小佛堂坐落在申宅最西面。
沒有花草樹木,沒有假山流水,普通的就像是農家院一般,和申允白的奢華格格不入。
木門被推開發出吱呀聲,灰塵在斜灑進屋的光束中上下浮動。
申允白走後,就沒有人再來打掃了。
“姑娘,那是牌位嗎?為什麼沒有名字?”
正方桌上,放著供奉的一應東西,瓜果早就已經萎縮,香爐裡的灰應也是好幾天前的了。
在這些東西後面,是一個牌位,一個——沒有名字的牌位。
沈安安盯著那牌位看了好一會兒。
腦海中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
“墨香,我們是不是在哪裡也見過沒有名字的牌位?”
“有嗎?”墨香仔細想了想,“姑娘記錯了吧,奴婢怎麼沒有印象。”
“我不會記錯。”她緩步走過去,目光盯著無名牌位。
突然有了零星記憶。
“我確實見過。”在香覺寺,聞音大師的禪房,她曾在他桌案後掃見過一眼。
似有什麼東西在慢慢串聯。
每月去香覺寺小住的淑妃,聞音大師的禪房中無名牌位,申允白供奉的無名牌位。
是巧合,還是二人供奉的其實是同一個人。
那個人是誰,為何沒有名姓,同曹培口中,淑妃相好的那個男人有關系嗎?
若是有,申允白又是那個男人的誰?
曹培說,和淑妃有私情的是那個江南女子的未婚夫,入翰林院的進士。
這個牌位,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人的,所以才沒有人敢立名姓。
可淑妃——
她私心覺得,她不可能是那種女子。
若是,就不會積鬱成疾,最終暴斃,她太清楚積鬱成疾是怎樣一個折磨人的過程!!
這些問題,也許只有等回了京城,去趟香覺寺才能慢慢揭開。
——
陳天不知自己在柴房住了有多久,只知曉月亮落下,太陽升起,如此反複著。
門再次被推開時,他緩緩睜開眼睛朝那束光亮看去。
“半個時辰後,啟程回京城。”
他愣了一下,然後收回視線,繼續靠在牆壁上。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一直不得其解。”沈安安緩步走進去,在陳天身前站定。
“你既是皇上最鐘愛的女子的子嗣,那他為何會捨得你親自下場,成為這場局中的一枚棋子。”
陳天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