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畢又笑開,緩和了些許屋中氣氛,“深更半夜,你怎麼來了,莫不是宮裡出了什麼事,或是有了什麼訊息?”
沈長赫不語,隱含深意的眸子看了眼淩辰逸,旋即又望向蕭淵。
淩辰逸是四皇子的人,他所作所為,一定程度上都是得了四皇子授意。
蕭淵眉眼都是冷清,淡聲吩咐慶安給沈長赫看座上茶,事後又讓人退了出去。
淩辰逸看了眼屹立不動的沈長赫,眼皮子 跳了跳,“長赫兄,坐,有什麼事兒慢慢說嘛。”
沈長赫抿唇,這才在蕭淵對面坐了下來,無盡的壓迫讓他心中發冷,那絲猜想也得到了證實。
蕭淵不開口,目光淡淡的看著沈長赫,書房中良久的沉默之後,沈長赫才淡聲開口。
“我曾數次問過家妹,對張公子的情意……”
蕭淵五指豁然收緊,心口似被什麼攥住,當沈長赫說出,沈安安心悅那書生,非他不可時,他眸中的風浪好似要壓抑不住。
“四皇子,世上唯男女情愛勉強不得,亦無法將就。”
沈長赫直白的看著蕭淵,空氣慢慢變的凝滯可怖。
淩辰逸心都提起來了,眼瞧著蕭淵眼梢微微泛紅,在發怒的邊緣,連忙開口轉圜。
“長赫兄,這沈姑娘年齡尚小,看些話本子一時被什麼書生小姐的故事給教壞了,也是正常,若是家中稍加引導,想必會有辦法的,哪家姑娘不曾年少沖動過,可不能都由著她性子來。”
沈長赫微微擰眉,他也一度覺得妹妹只是一時新鮮,是少女的沖動,可他已經數次規勸,都沒有半點效用。
“淩世子,是心悅,還是一時沖動,也只有安安一人知曉,你我都只是猜測,你和她應也有過接觸,該知曉我妹妹是什麼性子。”
……
他當然知曉,那姑娘脾氣倔強的很,若她打定了主意,蕭淵這頭犟驢想拉回來,二人之間勢必有場拉鋸戰。
他目光看向了蕭淵,人放是不放,端看他一句話了。
蕭淵薄唇冷冷勾起,“深更半夜跑來,你就是為了告訴我,她有多麼喜愛那書生的嗎?”
他半隻手臂撐在書案上,眼中都是危險的氣息,彷彿只要沈長赫說是,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對他出手。
“我只是不想安安傷心,更不想你們做無謂的糾纏,傷人傷己。”
蕭淵聞言似聽到了什麼笑話,眼中都是譏誚,“不糾纏,你又怎知是無謂?”
不糾纏, 又怎不是傷己。
沈長赫蹭的從椅子中站起身,淩辰逸臉微微一白,快速上前摟住他肩膀。
開玩笑,蕭淵是什麼人,沈長赫也追隨他一兩年了,該知曉才是,他今晚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和蕭淵對峙,仗的,不過是沈安安兄長的身份。
“你放心,四皇子不是沒有分寸的人,你安心回去等著就是。”淩辰逸話有深意的提醒。
沈長赫卻沒有動。
蕭淵既然出手,就鐵定有什麼目的,就算張業揚沒事,那等他安全出來,怕是和安安的婚事也會有變故。
“我答應了安安,要帶他回去。”
蕭淵眸子逐漸發冷,直至沒有絲毫溫度。
淩辰逸心都開始發顫了,摟著沈長赫連忙後退了幾步,低聲說,“李懷言被李國公和張家給扣了。”
沈長赫一怔,有些反應不及淩辰逸話題的轉換速度,便聽淩辰逸接著說。
“此事和二皇子脫不開關系,為了換回懷言,我只能拿二皇子最在意的人下手,那書生瞧見了不該見了,短時間內,是不能見人的,以免計劃有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