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麼照顧他的!
不出沈青澤所料,俞釧家的密碼沒改,仍舊是他的生日,是他們濃情蜜意的時候改的,說實話,當時沈青澤就不覺得有多浪漫,現在更是如此。
沈青澤一進門就看到穿著浴袍的俞釧正坐在沙發上打遊戲,沈青澤暗罵傻逼,下次被人偷家了都不知道。
沈青澤“咔噠”一聲把門關上之後,就像曾經談戀愛時回家的那樣稀鬆平常,喊了聲:“俞釧。”
俞釧點點頭,“欸”了一聲,眼神緊盯螢幕,忽的反應過來,猛然回頭,沈青澤真的就站在門邊。
俞釧這才扔了遊戲機跑過來,沈青澤一臉無力,搖搖欲墜,似乎隨時會倒下,俞釧瞧他滿臉潮紅,伸出手往他額頭上探了探:“誒喲!這麼燙!”
簡直要熟了!哪有人發燒燒成這樣的呀!
俞釧急忙攙扶住沈青澤的胳膊,沈青澤在熟悉的溫暖裡,也跟卸了力似的,軟在了俞釧懷裡。
俞釧望著懷裡那張日思夜想的面孔,感受著他發燙得不正常的體溫,無奈地嘆了口氣,把他帶到臥室。
沈青澤脫了大衣沾床就睡,迷迷糊糊地聽他問:“你這是又怎麼了?”
沈青澤皺了皺眉,翻身將被子拉過頭頂,俞釧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又見他的襯衫似乎有些濕漉,起身到衣櫃裡找了件小一點兒的t恤往他頭上扔了去。
襯衫蓋在沈青澤的頭上,俞釧身上那股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撲鼻而來,沈青澤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衣服都濕了不換換啊。”俞釧說,“你自己不換我可幫你換了啊。”
真折騰人,沈青澤這樣想,沈青澤很不耐的微微坐直起了身,想也不想就脫了自己身上的襯衫,拿起俞釧的t恤往頭上套,畢竟是俞釧的衣服,總歸還是有點大。
沈青澤原先的衣服已經吹了一路冷風幹得差不多了,沈青澤的身子被燒得也差不多了。
俞釧蹙了蹙眉,撿起他換下的襯衫,給他開了暖氣,就一聲不響地走了。
沈青澤看不到他的神情,他也不知道俞釧把衣服往洗衣機一扔,就拿著桌上的煙往陽臺上去了。
寒風很快鋪面而來,一下又一下地颳著他的臉,唯有被俞釧夾在兩指之間的煙越來越亮,煙霧繚繞在他的鼻尖,纏在他的眼前,俞釧透過霧氣看外面明滅的光,想的都是沈青澤換衣服時露出來的滿身痕跡。
俞釧從來都不否認,他愛沈青澤,以至於他看到沈青澤身上的痕跡時臉都黑了,心裡酸澀到不行。
沈青澤病得很嚴重,看起來燒得腦子都要傻了,這到底為什麼?他和誰睡了,是他那個未婚夫嗎?沈青澤,明明斷得不是很決絕嗎,那為什麼還要來?為什麼遇到困難第一個找的還是他俞釧?
……是不是他不來,自己就不再會想?
明滅的煙蒂一個接一個地落在陽臺冰冷的地磚上,關於沈青澤的一切一切還是縈繞在腦海裡,遲遲……揮之不去。這夜俞釧遲遲睡不著,就這麼守在沈青澤旁邊,隔一會兒就看看他身上的體溫計。
但夜到三更,沈青澤卻開始打起哆嗦,身上的體溫計已經升到40.2攝氏度了,俞釧皺了皺眉,輕輕搖了搖沈青澤:“沈青澤沈青澤!”
半點要醒的跡象也沒有,俞釧無奈,總不能叫人在自己跟前病死了,只好拿起手機又往陽臺上去了。
俞釧望著通訊錄上的那串號碼,躊躇了一會兒,一咬牙,還是播了過去。
那人果然還沒睡,電話很快接通了,但是語氣卻盡顯不耐:“呵,俞釧你找我能有什麼事啊?”
俞釧火氣一下子就往腦門上沖,冷風拂面才多少讓他冷靜一些,他壓著火氣開口:“你來一趟吧,我這裡有人快病死了。”
電話那頭頓了頓,試探著開口:“誰啊?”
清朗又有些渾厚的聲音帶著微微顫抖,俞釧聽到他深吸了口氣,俞釧也不應答,電話那頭的人醞釀了好一會兒才顫著聲問:“是……沈青澤”
俞釧“嗯”了一聲,眸色很沉,望著漆黑一片的樓下,悶悶地開口:“你來吧,他病得不輕,我家地址沒變。”
電話猛然被結束通話了,沒有任何迴音。
……
那人本就離得不遠,不到半個小時,俞釧家的門就被重重敲響,俞釧撫慰似的輕輕摩挲了一下沈青澤緊皺的眉頭,又給他掩了掩被角,輕輕關上房門之後才大步流星地下樓開了門。
大門開啟了,俞釧在忽明忽暗間依稀看到那張儒雅帥氣的臉上掛著幾點汗珠,揹著小醫藥箱,輕輕喘息著,俞釧看得出來他有多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