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三十一枝花
沈赫離無奈,只好忍住自己的怒意,剋制自己不要失態,只是眉擰得特別緊,看陸長衍跟著軍員走上臺,惡狠狠地盯著他那挺拔的背影。
沈赫離就跟在陸長衍身後,身後還有兩個低一銜的其他軍員。
本來,授銜就該是顧飛景來,但沾著陸長衍的光,得了陸理事長的青眼,有陸遠蒞臨,自然是是sa聯盟最尊貴的理事長來授銜。
五十多歲的陸遠依舊容光煥發,眼尾有幾條優雅的褶皺,除此之外,再難在他臉上找到歲月的痕跡,雍容華貴,成熟矜貴。
陸遠的眉眼與陸長衍簡直如出一轍,眉鋒淩冽,盛氣淩人,黑曜石般的眸狹長而又那麼的深邃,帶著未知的危險,極致的引誘,該死的迷人。
此時陸長衍是春風得意馬蹄疾,眉眼舒展,嘴角上揚,很陽光,很得體的笑,在他臉上又展現出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縱觀他身旁的沈赫離,臉黑得似鍋底,又礙於場合,刻意地勾出一抹很僵硬的笑,成了他臉上桀驁不順的帥氣的敗筆。
身後準備被晉銜的高階空軍都喜笑顏開,所以本就帥得突出的沈赫離格外地搶眼了,一行人都捱得緊緊的,除了最左端的沈赫離和陸長衍,兩個人中間至少還能再插一個人。
沈赫離下意識要疏遠陸長衍,陸長衍倒是很得體淡然地笑著,大方地朝他走近,就差伸手攬住他的肩了,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沈赫離通身不自在。
沈赫離垂眸往臺下看,一眼就看到了令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他眉眼間的冰霜都融了,滿眼只有那個男人。
他坐在了倒數第三排,卻仍舊脫穎而出,落落大方,膚白貌美,腰細腿長的身軀套上了高定的液態緞面黑西裝,真絲白內襯,有些喇叭型的西裝褲,輕奢,鬆弛卻不失優雅大方。
微微卷起的栗色頭發打理得很好,特意找了最近最好的發型師打理了一下,噴了些發膠,顯得更蓬鬆也更帥氣了。
沈青澤是作為他沈赫離的家屬出席的。
提起陸長衍,沈赫離下意識微微側眸,果不其然,身旁的男人也正目光熾熱地望著沈青澤,這讓沈赫離格外惱火,悄悄地瞪了身旁人一眼。
陸長衍沖沈青澤挑眉,沈赫離朝沈青澤微笑,沈青澤有些面露難色,下意識就躲避了陸長衍的目光,轉而澀澀地朝沈赫離笑了笑。
沈青澤回過神,自己同陸長衍直接“清清白白”的,又何苦避他,思及此處,沈青澤又揚起唇朝陸長衍嫣然一笑,很美的一個笑。
沈青澤臉上細微的神情變化被陸長衍抓得一清二楚,也不覺勾唇笑了笑,只覺得沈青澤可愛,更緊緊地盯著沈青澤,像餓極的狼看見肥美的羊,垂涎欲滴。
沈青澤被他盯得無奈,只好躲避地垂眸,心裡又不禁納悶為何上週才言辭向陸長衍表了態,陸中校消停了幾天,沈青澤還當是知難而退了,沒想到今天陸長衍又能窮追猛打,貌似還更甚從前了。
——笑話,這幾天在“軍營”,陸長衍可是嚴密地和“軍師”學習了“作戰技巧”,以及制定了何其嚴密的“作戰計劃。”
身旁的沈赫離瞧兩人“眉來眼去”,猶墜冰窖,通身陰惻惻地,著實怵人。
站在耀眼的燈光下,陸遠對上冷臉的兒子卻依舊笑意盈盈,骨節分明的手慢慢地取下了陸長衍的肩章,又往鋪著紅布的託盤裡拿起那枚熠熠的肩章,滿眼欣慰地為陸長衍別上。
兩槓三星,陸上校。
臨了,陸遠瞧著兒子藏在帽簷下的那張明俊卻嚴肅的面孔,笑著拍了拍他胳膊上的國旗旗樣。
臺上正授著銜,臺下時不時發出雷鳴般的掌聲,在如此莊嚴肅穆的情景下,同樣在倒數第三排的許烯居然貓著腰蹭到了沈青澤旁邊。
沈青澤不動聲色地瞧著這人把自己旁邊的軍嫂招呼走,又鬼鬼祟祟地坐在了自己身旁。
沈青澤很想挪挪座,離這人遠一點,但他沒這麼幹。
光鮮亮麗的公子哥來套近乎,沈青澤見得很多,果不其然,許烯一開口便是一句:“是沈總吧,我是許烯!久聞大名,今天一看,真是長得太帥了。”
這話倒也不是許烯寒暄,見著沈青澤本人,更覺得沈青澤檔案上的照片沒水準,只拍出了他真人七分的帥氣。
沈青澤這人長得是沒話詬病地,也怪不得能把年近三十的老男人迷得和情竇初開的少女似的。
沈青澤見他一臉笑,笑得純真無邪得,又想起他貓著腰在這鑽來鑽去的模樣,莫名覺得這人就很像一隻薩摩耶,一隻很貴氣的狗。
沈青澤可是精英,做事滴水不漏,斯文儒雅,對許烯的猜測不顯山不露水,他咧開唇對許烯笑:“許少爺別開我玩笑了,我是普通長相而已,倒是您,金玉其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