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澤不知道該怎麼回複了,旖旎氣息已經順著電話線開始蔓延,於是乎,他機智地盯著時間,柔聲說道:“可是一分鐘半已經過了,快超時了,陸中校還是好好忙工作吧。”
留下陸長衍聽不出情緒的“嗯”一聲,而後電話被沈青澤單方面結束通話了。
陸長衍仍舊保持著拿電話的姿勢,望著外面的廢墟連連,腦子裡全都是沈青澤,沈青澤真難追,他好像一丁點都沒被自己打動。
不過他不敢奢侈地想太久,很快,他又利落地轉身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了。
和sa聯盟交接人約好的時間是在下午,掐著時間,沈赫離已經在戰中心待了四五天了。
陸長衍也是……
這是因為,到了戰略最關鍵的時候,已經透過光纜的波反射成功定位到了g黨的總部ip,但這場持續了四個多月的內戰已經損耗了不少兵力物力。
戰中心的軍火嚴重不足,只能等著西部其他地區補充——目前西部自然是把所有資源源源向戰區輸送過來,但是在大約一週前,戰備物資就沒再補充過了。
g黨分裂分子黑進了西區上空的一顆衛星資訊系統,資訊的差異也導致中央從洲轉買的那批物資遲遲不能送達——這也是黨三四天前才勉強得到的訊息。
西部向來只是負責提供資訊算力,在資料處理方面甚至不如g黨,所幸前幾年東數西算的落實,東部科技力量雄厚,在數力供給上還算強悍,這場和g黨的資訊戰也就自然而然交給了東部。
這是一場很特殊的內戰,所以才會在a國西部持續這麼久,戰爭臨近尾聲,卻也何其艱難。
當然,這些情況沈赫離壓根不可能告知沈青澤,他是軍人,一切以家國為重,同樣,沈青澤販賣軍火的訊息也沒有在沈赫離那裡走漏一丁點風聲。
東部的那批軍火,沈青澤前段時間在西部休養生息的時候,就已經排除萬難送到了。
此時,沈青澤坐在咖啡廳,對面是sa聯盟的秘書長,此時,穿戴整齊,看起來嚴肅莊重的秘書長就坐在沈青澤對面,她在這個節奏輕松愜意的咖啡廳中顯得格格不入。
沈青澤身上是一聲休閑西裝,臉上掛著陽光溫柔的笑,伸手不打笑臉人,冷臉秘書長在面對沈青澤時也變得和顏悅色。
秘書長看沈青澤行雲流水地在合同上簽下了名字,她抿了口咖啡,輕輕把杯子放在了杯碟上。
她臉上掛著很官方的笑,笑意不達眼底,她緩緩站起身,沈青澤也站起身,和她握手:“合作愉快。”
秘書長仔細嚴謹地把合同收進了她的黑色公文包裡,她伸手扶了扶眼鏡,沈青澤送她下樓,禮貌地結賬,為她開啟車門。
直到這輛矜貴大氣的車隱入大街上的車水馬龍之中,再也分辨不清,沈青澤這才放心地進了一旁等待很久的黑色卡宴。
沈青澤坐在了副駕駛,駕駛位上的俞釧見他挑了挑眉,問:“怎麼樣”
沈青澤聞到車裡有很濃的煙味,大概俞釧見他要進車才剛剛把煙滅了,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不動聲色地開啟車窗,微微低頭,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反問:“下次你還是陪我一塊兒去好了。”
俞釧“嘖”了一聲,把手很親暱地搭在他大腿上:“你知道的,我不是不放心你,隨口問問嘛,我又不愛和人交接。”
沈青澤一下子拍開俞釧的手,斜了他一眼:“咱倆現在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不該這麼親暱,不一樣了,俞釧也沒理由再這麼無條件信任自己。
俞釧聽出了弦外之音,眸子一下子暗了,臉上的笑也僵住了,愣了一會兒,他把頭側向車窗,又把車窗往下揚了很多。
新鮮的空氣可以稍微緩解他心裡的堵鬱,他又想抽煙了。
半晌,車裡都沒什麼動靜,兩個人都沉默著,俞釧才悶悶地吐出一句:“至少咱倆一直是合夥人。”
誰也沒提一起吃晚飯這一茬,恐怕也吃不下去,俞釧把沈青澤送回了善恩酒店,沈青澤屁股還沒坐熱,手機就又響了。
——是陸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