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數年長者身形僵硬瞳孔緊縮,一人甚至失手把茶盞給砰地摔了——那絕不是他定力不夠或者沒拿穩。
“大乘後期……”溫曉槐猝然起身,看向楚雲陵,“你何時突破至此的?”
楚雲陵道:“因禍得福。”
“……”還卡在大乘初期的溫曉槐。
“……”回過神的眾人。
“恭喜師兄了。”沈逸舟拱手笑道。
眾人只想罵一句怪物,卻都識相地起身恭賀起來。
陰陽宗那名禮長老臉色要青不青、要白不白的,剎那間神情的轉換堪稱精彩絕倫。而此時,姍姍來遲的兩名弟子終於給他增添了些許底氣。
漆慕山和孫嘯是被人抬著進來的。而用腳走來的,是他們身後一條夾著尾巴的金色狼狗。
四名弟子把擔架放到殿中央,左右四望的狗子嗅了嗅,選擇老老實實地趴下來,用一雙極其無辜的下垂眼逡巡著。
“慕山!嘯兒!”禮長老一個箭步上前,老眼含淚地握住了兩名弟子。
漆慕山唇角抽了抽,正想爬起來,禮長老一把將他按住。而孫嘯就實在多了,張口就嚎起來:“長老!你可要為弟子做主啊!!弟子無緣無故就遭那楚雲陵毆打,還連累了漆師兄,漆師兄何其無辜啊!”
漆慕山咳嗽了起來。
禮長老轉頭怒瞪高處:“楚雲陵!你依仗修為欺壓晚輩,將我宗弟子打成這樣,難道太清宗就是這般對待來客的嗎!”
眾人沒幫腔,只把目光轉向首座。
楚雲陵紋絲不動,道:“我倒是想問問,陰陽宗弟子帶一條妖犬進入太清宗意欲何為?莫非是勾結了妖族黨羽,企圖在太清宗行不軌之事?前幾日丹霞峰被妖王所盜之事鬧得風風雨雨,而你今日卻絲毫不知約束弟子避諱,到底是沒把太清宗放在眼裡,還是對本尊的挑釁?”
他說得慢條斯理,“若是不知敬畏,將他們丟出去都算輕的了;若是對我的不敬,我也就大人大量了;可若是勾結妖族,小小弟子怎有此膽量,本尊難免要問問陰陽宗了,只恐長老到時……自身難保啊。”
分明波瀾不驚的一番話,卻叫禮長老冷汗都下來了。
孫嘯險些氣得翻身而起,恨恨一捏掌,怒道:“分明是你一見金剛就把我等打傷!我就養了一條狗,怎麼就變成你口中的……”孫嘯還沒氣到喪失神志,知道這話輕易不能承認,轉而看向殿中人,道:“誰還沒養過幾只靈寵,照他這麼說,飛鸞宗禦獸,不是全都有罪了?!”
在場的飛鸞宗門人裡,還真有養過狗的,不過沒人敢這時候觸黴頭響應孫嘯。
反倒是有人說道:“我等都是契約靈獸,一舉一動皆隨主人心意,靈獸絕不會輕舉妄動,更不可能和妖界有分毫聯系。”
孫嘯哽得面色難看,不敢相信竟沒一個人和楚雲陵嗆聲的。分明來之前大家還說好了一起嘲笑他的呢?!怎麼現在都叛變了?
這時,有人悄悄給孫嘯傳音道:“孫兄,不是我等不幫你,實在是形勢所迫啊。楚雲陵這廝現在修為達到大乘後期,我們可沒命剛。我看你還是低頭認個錯吧。”
孫嘯氣得直抖,心中大罵這群軟弱之輩,竟然如此就屈服了!難道他們就忘了百年前被羞辱之仇嗎!
他看向禮長老道:“長老!你——唔唔——”禮長老一巴掌捂住他的嘴。
楚雲陵見他一臉不屈服的模樣,一揮袖把禮長老給拂了開去。
“楚雲陵!你敢說不是你出手傷人的嗎!”孫嘯被憋住的那口氣總算吐了出來。
一旁聽了半晌的一名蓮花峰弟子忍不住站了出來,道:“那還不是你意圖驅狗刺殺!你從隱市買了仙尊的情報,情報說仙尊怕狗,你竟信以為真,還把妖狗帶進太清宗來,真是可笑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