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知道,是那兩只該死的天鷹獸!祁仙君把我們的法力封住了,那天鷹獸追了我半座山,差點把我摔死!我現在渾身都痛!”
白明瑞想起什麼,兩眼淚汪汪,一把上前,抓起兩隻手,哭訴道:“答應我,以後別再喂那兩只畜生了!”
然後空氣凝滯了。
三個人同時僵住。
白明瑞張開的嘴巴還沒合攏,他覺得有地方什麼不對,緩緩低下頭,看向雙手。
——他正捧著另一雙十指相扣的手。
其中一隻修長漂亮,另一隻也骨肉勻稱。都很好看,但重點是,它們不屬於同一個人。
剎那間,白明瑞收攏了臉上殘留的委屈,眉毛往中間擰起來。
“大哥二哥,你們……”
短短一瞬的功夫,白明瑞不知想到什麼,臉龐如同調色盤,各種各樣微妙而複雜的表情從他臉上一閃而過。
最後,他結結巴巴吐出一句:“你們……你們很冷嗎?”
一陣夜風,應景地刮過來。
楊善咳嗽了兩聲:“明瑞啊,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白明瑞嚥了一口唾沫,僵硬地松開兩隻手,同手同腳地扭過身子,回了寢室。
楊善彷彿還能感覺到空氣中彌留的尷尬。他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也沒敢去看譚病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他的餘光看到譚病還坐在椅子上。
楊善道:“無疾,我回去了。”
“嗯。”譚病應了一聲。
楊善走了兩步,感到一股拉扯的力度。他停住,轉過身,順著這股力量看去。
“怎麼不走?”譚病看著他,疑惑道。
“你想我走嗎?”楊善問。
“你走啊。”
“那你拽我袖子做什麼?”
“哦。”譚病好像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他松開袖子,手指一個一個地,慢慢松開。
他說:“扯皺了,怎麼辦?”
楊善沒說話。
他又重複道:“衣服皺了。”
“你說,怎麼辦?”楊善問他。
譚病慢慢抬起頭,道:“那更皺一點,好不好?”
視線對上,又是一個揹著光的環境。楊善藉著月色,能勉強看到譚病的唇角上揚了一點。
“不好。”楊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