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善以為是他不喜歡自己提到楚雲陵,匆忙略過話題,道:“總之,明瑞啊,這個靈植只能靠你自己了。”
白明瑞點點頭。
見楊善出來,譚病便順著迴廊往前走,進了自己房間,楊善緊隨其後。
一關上門,佈下禁制,楊善連忙解釋:“方才的話是我瞎說的,你千萬別當真。”
譚病背靠窗臺,抱過屬於他的小花盆,手中拿著一把小鐵鍬默默鬆土。
“我師父不是楚雲陵。”楊善道:“我從來沒跟你提過我師父,那我跟你說,好不好?”
譚病搖搖頭,臉上是平靜的微笑:“不用,我相信你。”
楊善問:“你不好奇我的過去嗎?”
逆光下,譚病的眸子不再是往常的淺色。他垂下鴉羽般的眼睫,遮住了一切思緒。
“我喜歡現在的阿善,阿善也喜歡現在的我,這就夠了。”
譚病慢吞吞的,似是強調道:“過去,並不重要。”
楊善愣了一愣,停頓片刻道:“你說得也對,現在很好。”
話音一轉,楊善道:“那我能問問無疾的過去嗎?”
譚病整個人一頓:“阿善想問什麼呢?”
楊善剛想說什麼,鼻尖嗅到一股很淡很微弱的血腥氣。
楊善略一打量,往前一步,靠近譚病,低頭看向他手中的小花盆——將對方握著小鐵鍬的手輕輕掰開。
“流血了,不疼嗎?”
小鐵鍬鋒利的邊緣將他的手心蹭出兩道血痕——譚病先前握得很緊,導致這鐵鍬也沾上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譚病猛地縮回去,將手藏在背後,吐出兩個字。
“不疼。”
楊善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那你看著我說。”
譚病閉了閉眼,然後直視楊善。
“生氣了?”
“沒有。”
楊善強行捉過他的手,用治癒術恢複如初。
然後親了親他的手心。
“別生氣了。”
譚病身形驟然繃緊,指尖顫了一下,微微蜷縮,又迅速恢複,動作快得肉眼難以捕捉。
“阿善好狡猾。”他輕聲道。
楊善輕輕地,用臉頰蹭了蹭他繃直的脖頸,將人抱在懷中。
“為什麼會喜歡闢刑?”他問。
譚病氣息微沉,喉結滾動一下,反手箍得更緊。但僅僅一瞬,他很快又松開。
突然。
“砰——”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從房間外傳來。
“白金!你敢打碎我的盆!”
“明明是你沒拿穩,關我什麼事。”
又是“砰”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