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他哭了。
他有多久沒有哭過了?他記不清了。
陸文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磚頭看向翟時,“到底怎麼回事。”
翟時看著陸文舟布滿血絲的雙眼與憔悴面容,嘴唇顫抖,喉嚨像被堵住,半晌才艱難開口:“李陽讓老紀一個人來參加跑一場非法賽車,說比賽過後他們的恩怨從此瞭解。賽道本就危險,比賽時李陽惡意沖撞,他的車失控,人被甩了出去 。”說到這兒,翟時聲音哽咽,滿臉懊悔。
陸文舟身體晃了晃,扶住牆壁,憤怒與悲痛交織,“這麼危險的事,他為什麼要去做?你們為什麼不攔著他!”
“我們也勸了,可李陽他拿陸總你威脅老紀……”翟時撇開頭,咬唇,不再說下去,胸膛不斷起伏。
陸文舟以為他願意看著紀詡去死嘛!他不願意!紀詡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怎麼可能看著紀詡去死。
白凡走上前拍了拍翟時的肩膀,“陸總,現在說什麼已是無益,醫生說老紀要是再醒不過來可能就醒不過來了……”
“他不會醒不過來。”陸文舟堅定道,“他捨不得死。”
陸文舟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翻湧的情緒,目光緊緊鎖住icu病房裡的紀詡,彷彿要用這目光傳遞力量,喚醒沉睡中的他。
“李陽現在在哪。”陸文舟手握緊了拳聲音冰冷,帶著從未有過的狠厲。
“死了。”
聽到“死了”這個答案,陸文舟一怔,原本緊攥的拳頭緩緩松開,心中五味雜陳。憤怒還未完全宣洩,卻因這突如其來的訊息沒了著力點。
此時,病房裡的儀器突然發出一陣急促的警報聲,陸文舟的心猛地一緊,不顧一切地沖進病房,翟時和白凡緊隨其後。
只見紀詡眉頭緊皺,呼吸急促,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毫無血色。醫生和護士迅速圍了上去,開始緊張地搶救。
“pease stay aay and do not interfere ith the rescue.”
陸文舟被攔在一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醫護人員忙碌的身影,心中充滿了無助與恐懼。
“紀詡,你一定要挺過去!”他在心裡不停地祈禱。
經過漫長的半個小時,醫生終於鬆了一口氣,儀器的警報聲也逐漸平息,紀詡的生命體徵慢慢趨於平穩。
“ho is he no.”翟時拉住醫生問道。
“no that he&039;s got his vita39;s the big dea.”
聽到醫生說紀詡已經沒什麼大問題眾人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hen can he be transferred to a hospita in the untry.”
紀詡長時間不在國內肯定是會引起懷疑的,紀盧那邊也沒辦法交代。
一個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亞洲人的面孔,“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但以他現在的狀態可能很難經歷長途跋涉,建議還是先在這個醫院觀察一番。”
“好……”翟時點了點頭,還是聽醫生的話好些。
陸文舟站在那,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病床上毫無生氣的紀詡。他的手輕柔卻又帶著幾分顫抖,緩緩伸出去,握住紀詡插著輸液管的手,好似要用自己的溫度喚醒沉睡的他。
“紀詡,你快醒來啊,你要是不醒我就不要你了。”
“你不是還說要和我證明你自己嘛,現在躺在那兒算怎麼一回事。”
說到這兒,陸文舟的眼眶泛紅,視線變得模糊,“你個大騙子!小混蛋!”
病房裡安靜得只能聽到儀器發出的單調聲響,陸文舟的話像是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應。但他不在乎,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嗎?你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強硬地闖進我的生活。那時候我還覺得你挺煩人的,可現在,我多希望你能再像以前那樣,在我耳邊嘮叨個不停。”
他俯下身,將額頭輕輕抵在紀詡的肩頭,聲音帶著濃濃的哽咽與祈求:“紀詡,求求你,快點醒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