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舟眉頭微微皺起,從前在醫院說的話他倒不是誆紀詡的,只是他們現在這種情況,實在是不適合做那種事情。
“紀詡。”陸文舟沉聲叫了聲紀詡的名字,眼神中滿是抗拒。
紀詡被陸文舟眼中的抗拒刺痛,動作一頓,手上的襯衫釦子解到一半,他盯著陸文舟,周身散發著一種危險又壓抑的氣息。
“怎麼,想反悔?”他的聲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質問。
陸文舟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盡管心中滿是無奈與掙紮,還是咬咬牙說,強擠出一抹笑。
“好啊,你想做可以。”陸文舟起身,將紀詡推到床上,主動去攀上紀詡的脖頸,去吻他,卻被紀詡偏開了頭。
紀詡的喉結滾動,眼中滿是掙紮,他用力攥住陸文舟的手腕,聲音壓抑得近乎顫抖:“你這是做什麼?”
陸文舟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故意貼近紀詡的耳畔,輕聲呢喃:“不是你想要的嗎?怎麼,現在又裝起正人君子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輕輕劃過紀詡的胸膛,動作輕佻又挑釁。
紀詡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他猛地將陸文舟推開,“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憤怒,他看得出來,陸文舟這是在故意作踐自己。
陸文舟卻不依不饒,再次欺身上前,跨坐在紀詡腿上,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你不喜歡嗎?”他臉上卻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紀詡的雙手下意識地扶住陸文舟的腰,可下一秒,又像是觸電般松開。“夠了!”他怒吼一聲,將陸文舟從自己身上抱下來,扔到床上。
“你為什麼非要把自己弄成這樣?”紀詡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憤怒與心疼交織,讓他的情緒徹底失控。
陸文舟躺在淩亂的床上,頭發肆意鋪散,眼中閃爍著倔強的淚光,卻還逞強地扯著嘴角。
“我什麼樣關你什麼事?你不是要我兌現承諾嗎?現在我做了,你又不滿意。”他的話語像尖銳的刺,每一個字都紮在紀詡的心上。
紀詡緩緩走近床邊,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他在床邊坐下,雙手抱住頭,聲音疲憊又無奈:“陸文舟,我要的是你真心實意地待在我身邊,不是這樣自暴自棄,像個玩偶一樣任我擺弄。”
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陸文舟,眼中滿是深情與哀求。
陸文舟心頭一震,眼中的倔強瞬間有了一絲動搖,可很快又被冷漠掩蓋。
“真心?你把我囚禁在這裡,剝奪我的自由,還談什麼真心?”他坐起身,雙手環抱住自己,像一隻受傷後豎起尖刺的刺蝟。
紀詡伸手想要觸碰陸文舟,卻在半空中停住,手無力地垂落。
“很晚了,休息吧。”
最後紀詡還是沒有睡在主臥,紀詡走後陸文舟將自己蜷在床上。
陸文舟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夜愈發深沉,黑暗將整個房間吞噬。陸文舟蜷縮在床上,雙眼直直地盯著窗戶透進來的那縷微弱月光,思緒如麻。
習慣了紀詡同自己一起入睡,突然剩自己一個人他反倒失眠了。
後半夜陸文舟聽到門傳來一陣動靜,整顆心提了起來。
紀詡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然後伸出手,緩緩將陸文舟擁入懷中。
陸文舟的身體微微一僵,他本想掙紮,可紀詡懷裡那熟悉又溫暖的氣息,讓他所有的抗拒都化為烏有。
就讓他再自欺欺人一次吧。
陸文舟裝作無意識地朝紀詡懷裡靠了靠,而紀詡感受到陸文舟主動靠向自己,手臂下意識地收緊,像是生怕一鬆手,陸文舟就會消失不見。
“陸文舟,你怎麼突然就不愛我了呢?”紀詡一個人喃喃自語道,語氣中是藏不住的悲傷。
第二天陸文舟醒來時紀詡已經不見了,但床的另一邊還有餘溫,想來是剛走不久。
陸文舟穿好衣服下樓,紀詡和從前無數個早晨一樣做好了早餐。紀詡看到陸文舟下來,沖他喊道:“吃飯。”
有一瞬間陸文舟有些恍惚,好像他們之間的不愉快都沒有發生。
餐桌上兩個人都很沉默,一直到陸文舟吃完早餐,紀詡看向他,盯了許久。
“陸文舟,其實昨天晚上你沒睡著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