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詡走進廚房,開啟冰箱,看著裡面的食材,腦海裡卻全是陸文舟那副淡然又理所當然的模樣,手上的動作愈發粗暴。
他一邊切著菜,一邊在心裡暗暗咒罵:“這個陸文舟,都到這時候了,還想著拿捏我,我怎麼就這麼沒出息,還為他忙前忙後。”
可即便心裡這麼想著,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不一會兒,簡單的飯菜就做好了。
紀詡端著餐盤回到房間卻沒見陸文舟人,餐盤“哐當”一聲摔在地上,飯菜四濺。
他的瞳孔瞬間驟縮,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憤怒如同洶湧的潮水在他心中翻湧。
“陸文舟!”他咆哮著,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回蕩,震得空氣都微微顫抖。
紀詡的目光迅速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最後將目光落在緊鎖著的洗手間的門上。
就在門開啟的一瞬,一個花瓶沖著紀詡的腦袋砸了下來,“砰”的一聲悶響,花瓶在紀詡的頭上碎裂,瓷片飛濺。紀詡的身體晃了晃,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額頭流了下來,滴落在潔白的地磚上,觸目驚心。
然而,紀詡卻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他緩緩抬起手,用手背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血,那動作冷酷又漠然。
他滿眼不可思議地望向陸文舟,陸文舟愣了一下就往外跑,卻被紀詡一把抓住手腕。
紀詡緊緊攥著陸文舟的手腕,那力度彷彿要將他的骨頭捏碎。
“跑什麼。”紀詡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其中夾雜著無盡的憤怒與悲哀。他的眼神中閃爍著瘋狂與偏執的光芒,死死地盯著陸文舟,彷彿要將他看穿。
陸文舟用力掙紮,卻怎麼也掙脫不開紀詡的桎梏,他的眼中滿是恐懼:“你……”
“你怕我?”
陸文舟嚥了咽口水,沒有搭話。
紀詡見陸文舟不說話,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幾分。
他湊近陸文舟,幾乎貼著他的臉,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就該怕我,陸文舟。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對你心軟?你錯了,從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變了。”
他的呼吸急促,噴在陸文舟的臉上,帶著一股壓抑已久的瘋狂。
“紀詡,為了我,不值得。”
“你有你的家人,還有你現在的事業,為了我讓自己變成一個別人眼中的瘋子,不值得。”
紀詡聽到這話,臉上浮起一抹近乎扭曲的笑,那笑容裡沒有一絲溫度,滿是悲涼與嘲諷。
“家人?事業?在你離開的那一刻,這些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他的聲音微微顫抖,像是壓抑著即將決堤的情緒,“你以為我在乎別人怎麼看我?我在乎的只有你,可你卻親手毀了這一切。”
紀詡猛地將陸文舟拉到鏡子前,強迫他看著鏡子裡的兩人:“你看看我們兩個現在的樣子,你能想象到嗎?前兩天這鏡子中的兩個人還在恩恩愛愛。”
陸文舟看著鏡子中狼狽的自己和滿臉瘋狂的紀詡,心中一陣刺痛,但他仍努力保持鎮定。
“紀詡,放手吧,這樣下去我們都只會痛苦。”陸文舟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可微微顫抖的語調還是洩露了他的恐懼。
紀詡松開陸文舟,舔了舔唇,他苦笑了一聲,望向陸文舟。
“陸文舟,你知道嗎。有時候不是我像個瘋子,而是你的冷靜,顯得我像一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