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時輕咳了一聲,手指胡亂地在酒瓶上敲打著節奏,“你看啊,老紀,你之前的生活一直都比較平穩順遂,陸文舟的出現就像一顆突然闖入的流星,他的行事風格、他的氣場,都和你以往接觸的人太不一樣了。也許你只是被這種新鮮感和刺激感迷惑了,誤以為是喜歡。”
紀詡懵了一下,翟時這麼一說他又覺得有些對。他手中緊握著酒瓶,眉頭微微皺起,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抬起頭,“我……”
翟時把手放在紀詡的肩頭,“老紀,你可以先試著過回以前的生活,說不定你就會發現有沒有陸文舟你的生活都一樣。”
紀詡偏頭看向翟時,翟時一臉鄭重地朝他點了點頭。
我去,我這話太說的太有哲理了,不愧是你翟時!
“洗漱洗漱睡覺吧,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紀詡將手中的酒瓶輕輕放下,站起身來,腳步雖然還有些虛浮,但眼神中已多了一絲堅定。“我先去洗漱,今天麻煩你了。”
翟時擺了擺手,“咱們兄弟,說什麼麻煩。趕緊去吧。”
紀詡走進浴室,看著鏡子中略顯憔悴的自己,心中五味雜陳。他擰開水龍頭,任由涼水撲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當他走出浴室時,翟時已經為他準備好了幹淨的睡衣和毛巾。
“早點休息吧,老紀。”翟時說道。
紀詡點了點頭,躺到床上。他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陸文舟的事情。然而,在半夢半醒之間,陸文舟冷漠的面容和傷人的話語依舊會時不時地浮現。
“艹!”紀詡從床上坐起來,怎麼老讓他想起陸文舟。
那一晚紀詡失眠了,但失眠的又不止紀詡。
那棟公寓裡有太多關於紀詡的回憶,晚上兩個人經常相擁而眠,突然又剩下自己一個人陸文舟還有些不習慣。
每當這時候他就想感慨一句,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陸文舟在床上輾轉反側,望著身旁空蕩蕩的位置,心中的煩躁如潮水般湧來。他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城市的夜景映入眼簾,卻絲毫無法緩解他內心的糾結。
第二天清晨,紀詡頂著黑眼圈走出房間,翟時已經在準備早餐。看到紀詡的狀態,翟時無奈地搖了搖頭,“老紀,吃點東西,今天你有什麼打算。”
紀詡默默坐下,機械地吃著早餐,“我想回去和我爸談談。”
“談什麼?”
“雖然我不是很願意,但永興最終還是要落到我手裡的,與其被動接受不如我主動出擊。”
翟時有些聽不懂紀詡的意思,“那老紀你不要賽車了?”
“沒有不要,只是說以後不會把全部精力放在那上面。”紀詡放下筷子,“我原本是想拿下錦標賽為我的職業生涯畫一個完美的句號,但天不遂人願。”
紀詡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但又有些釋懷,“人生總要允許很多意外的發生。”
翟時表情有些奇怪,“老紀你是被人奪舍了吧。”
紀詡白了他一眼,“德行。”
“我還以為你要拿公司和紀叔談條件呢。”
“你怎麼知道!”紀詡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翟時,這人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吧。
“你……德行!”
他就知道紀詡沒有對陸文舟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