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時心裡一緊,忙坐直身子,用力擺了擺手,大聲說道:“不用不用,我才不想談戀愛呢,現在只想好好工作。”
那急切的模樣讓翟弛不禁側目,眼中滿是疑惑。
翟弛放緩車速,輕聲問道:“阿時,你這反應是不是有點過激了?談個戀愛也不耽誤工作,別太排斥。”
翟時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後,壯著膽子說:“哥,我就是覺得現在談戀愛沒意思,而且……而且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說完,他緊張地看向翟弛,雙手不自覺地揪緊衣角。
翟弛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僵,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他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問道:“哦?是誰家的姑娘,能入你的眼,說來聽聽。”
“不是姑娘,是……男人。”
翟弛猛地一腳剎車,車子在馬路上劃出一道刺耳的聲響,驟然停下。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轉過頭死死地盯著翟時,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憤怒,“你說什麼?男人?阿時,你是不是瘋了?”
翟時被這突如其來的急剎車弄得往前一栽,頭差點磕到前擋風玻璃。
他穩住身子,看著翟弛的反應,心中一陣刺痛,但還是鼓起勇氣再次重複道:“哥,我沒瘋,我喜歡的就是男人。”
翟弛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似乎在努力壓抑著怒火,他想起那天去接翟時時碰上紀詡和陸文舟的事。
“阿時,你是不是受了阿詡的影響。你要知道喜歡男人不是什麼值得效仿的事情,你們關繫好我不阻止,但我不希望你什麼都跟他學。”
“我喜歡男人跟老紀沒有一點關系。”翟時梗著脖子反駁道。
車內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寂靜得讓人窒息,只有翟弛沉重的呼吸聲和車外偶爾呼嘯而過的風聲打破這份死寂。
翟弛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緩緩開口道:“阿時,你還年輕,很多事情你可能還沒考慮清楚。喜歡男人這條路不好走,會面臨太多的壓力和異樣的眼光,你想過以後嗎?”
翟時沉默了,他怎麼沒有想過以後,他就是因為想過以後所以才沒有把自己的喜歡說出口。
他要是沒考慮過以後,現在就不用糾結了。
翟時撇過頭,拒絕溝通。
那天兩個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不久後翟時就搬出了翟弛的公寓。
翟弛沒有問原因,也沒有阻止,兩人一時之間像是斷了所有聯系。
翟時在想,翟弛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再次見到翟弛是在舊金山的醫院,紀詡跟李陽打賭跑去舊金山參加禁賽,受了傷,他和白凡去照顧紀詡。
他記得那天他同翟弛說自己可能不久後會訂婚時,翟弛有一瞬的錯愕。
“那個,我還沒問,哥,你怎麼會在醫院。”
翟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醫院。
他聽朋友提到在醫院見到了翟時,或許是思念戰勝了理智,讓他來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