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時苦笑著搖頭:“哪有那麼容易,他現在滿心都是公司的事兒,我要是這時候說這些,他肯定覺得我不懂事,淨添亂。”
“而且,老紀,他是我哥。”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紀詡的還是說給自己的。
“你們又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紀詡這話一出口,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面,在翟時心中激起千層浪。
紀詡看著翟時一副失了魂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好了,別想了。”
翟時點了點頭,但紀詡的話就像刻在了他的腦海中一樣。午夜夢回,他總會想起紀詡的那句“你該不會……喜歡弛哥吧。”。
“該死的,老紀不會烏鴉嘴靈驗了吧。”剛呢喃完翟時就否定了自己,怎麼可能,他根本就喜歡男人,更不可能喜歡上自己的哥哥。
日子依舊一天天過去,翟時表面上努力讓生活回歸正軌,可內心卻始終無法平靜。每次看到翟弛,那些複雜的情緒就會翻湧而上,他開始刻意地躲避翟弛,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甚至連一起吃飯的次數都變少了。
一天晚上,翟時在外面晃蕩到很晚才回家。開啟門,屋內一片漆黑,只有翟弛房間的門縫透出一絲微光。他躡手躡腳地準備回自己房間,卻不小心碰到了門口的鞋櫃,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翟弛的房門瞬間開啟,他穿著睡衣,一臉擔憂地走了出來,“阿時,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翟時低著頭,不敢看翟弛的眼睛,小聲說:“和朋友在外面多玩了一會兒。”
翟弛皺了皺眉頭,走近翟時,“最近你總是這樣,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要是有什麼困難,一定要跟哥說。”
翟時心裡一暖,可一想到紀詡的話,又慌亂起來,“我沒事,哥,你別操心了。”說完,便匆匆跑回自己房間,“砰”地關上了門。
翟弛站在原地,一臉疑惑,他不明白翟時最近到底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疏遠。
回到房間的翟時,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他想起小時候,每次生病,翟弛都會守在床邊照顧他;每次被欺負,翟弛都會第一個站出來保護他。那些溫暖的畫面,此刻卻讓他的內心更加糾結。
不知不覺,翟時進入了夢鄉。在夢裡,他看到翟弛穿著新郎的禮服,牽著周家小姐的手,滿臉幸福。他想要沖上去阻止,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向禮堂。
“不要!”翟時猛地從夢中驚醒,滿頭大汗,呼吸急促。他坐起身,雙手抱住頭,心中的痛苦愈發濃烈。
難不成,他真喜歡上了翟弛?
這個念頭如藤蔓般在翟時心底瘋狂纏繞。他正被攪得心煩意亂時,手機螢幕驟然亮起,是紀詡發來的訊息。
『阿時,聽說弛哥和周家小姐聯姻取消了!』
翟時的手指僵在螢幕上方,大腦一時空白,這條訊息像一記重錘,將他好不容易築起的心理防線砸出了裂痕。
他不知道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是福是禍,只是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混雜著驚喜、疑惑和隱隱的期待。
翟時連洗漱都沒顧得上就沖出了房間,翟弛看向頂著雞窩頭的翟時看了幾秒,“怎麼沒洗涑就出來了?”
翟時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他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翟弛,彷彿要把對方看穿,試圖從那張熟悉的臉上找到聯姻取消的答案。
“哥,我聽說你和周家小姐聯姻取消了,是真的嗎?”翟時終於憋出這句話,聲音因為緊張微微發顫。
翟弛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似乎沒想到翟時會這麼直接地問這個問題。沉默片刻後他點了點頭,“嗯,我們的聯姻本來就是為了作戲,現在提前達到目的了,婚約自然不用作數了。”
聽到這話,翟時懸著的心瞬間落了地,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湧上心頭,可隨即又為自己這種反應感到心虛和羞愧。他移開目光,不敢直視翟弛,低聲說道:“哦,這樣啊,那公司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翟弛看著翟時閃躲的眼神,心中的疑惑更甚,他走上前,輕輕拍了拍翟時的肩膀,“阿時,你今天很不對勁,從剛才到現在一直慌慌張張的,到底怎麼了?”
翟時被翟弛這一拍,渾身一僵,心跳陡然加快。他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就是太擔心公司了。”
“真的?”翟弛頗有幾分懷疑地看向翟時。
翟時扯了扯嘴角,“我還能騙你不成。”
翟弛盯著翟時看了好一會兒,那目光彷彿要將他看穿,看得翟時心裡直發毛。最終,翟弛還是選擇相信了他,只是輕輕嘆了口氣,“公司目前沒什麼大問題,你別操心這些,好好學習就行。”
翟時敷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哥,你忙你的,我回房間洗漱了。”
翟弛疑惑地看向翟時進房間的背影,大早上不洗漱就沖出房間,就是為了問他和周家小姐婚約是不是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