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文舟總是淡淡地回一句:“他朋友出了點事,他得過去處理。”
可事實上,紀詡自從那天離開後,就再也沒有聯系過他。
陸文舟幾次拿起手機,想要撥通那個號碼,卻又在最後一刻放下。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紀詡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直到第五天晚上,陸文舟終於忍不住了。他坐在書桌前,給紀詡發了一條簡訊:“你那邊怎麼樣了?”
簡訊發出去後,他盯著手機螢幕,心裡有些忐忑。可等了許久,手機卻始終沒有動靜。
陸文舟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心裡突然湧起一股無力感。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紀詡的世界。紀詡的過去,紀詡的朋友,紀詡的生活……
紀詡總說他學不會依靠別人,可紀詡又何嘗不是呢?不管是李陽的事還是恆星的專案,亦或是他和紀盧的賭約,紀詡也從來沒有想要依靠他。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陸文舟幾乎是立刻拿起手機,螢幕上顯示著一條新訊息:
“抱歉,這幾天一直在忙,沒來得及聯系你。翟時的情況不太好,我可能還需要再待幾天。替我跟奶奶說聲對不起,我們海城見。”
陸文舟盯著那條簡訊,心裡五味雜陳。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回複道:“需要我過去嗎?”
這一次,紀詡的回複很快:“不用,這邊我能處理。你照顧好自己和奶奶,等我回來。”
陸文舟看著那條簡訊,心裡忽然有些酸澀。他深吸一口氣,手指在螢幕上輕輕敲下:“好,我等你。”
發完這條簡訊,陸文舟將手機放在一旁,整個人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兩天後陸文舟回了海城,重新開始忙工作,紀詡偶爾會發來資訊,陸文舟總是第一時間就回複。
岑榆錚是第一個察覺到陸文舟變化的人,作為陸文舟的助理,他太瞭解自家老闆的脾性了。
陸文舟向來冷靜自持,工作時不茍言笑,手機更是常年靜音,從不會在會議或處理公務時分心。
可最近,陸文舟的手機總是震動不停,而他每次都會停下手中的工作,拿起手機看一眼,神情或失落或愉悅,彷彿在等待什麼重要的訊息。
岑榆錚心裡隱隱有了猜測,但他不敢多問,只是默默觀察著。
比如現在,他正在和陸文舟彙報工作,就在這時,陸文舟手機又震動了一下,他抬手示意岑榆錚先停一下。
陸文舟拿起手機,看到紀詡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挪威的雪景,白茫茫的一片,遠處是連綿的雪山,近處則是紀詡和翟時的合影。
翟時坐在輪椅上,腿上打著石膏,臉上卻帶著燦爛的笑容。紀詡站在他身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目光溫柔而堅定。
照片下面,紀詡附了一條訊息:“翟時沒事了,醫生說再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等我回來,我有話對你說。”
陸文舟看著那條訊息,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暖流。他回複道:“好,我等你。”
岑榆錚站在那一聲不敢吭,陸文舟意識到還有人在場,斂了斂臉上的笑意,“繼續說吧。”
在某一天下午,陸文舟正在辦公室處理檔案,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放下手中的筆,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是紀詡發來的訊息:“明天下午的飛機,晚上到海城。”
陸文舟盯著那條訊息,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他迅速回複:“幾點到?我去接你。”
紀詡的回複很快:“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忙你的。”
陸文舟皺了皺眉,手指在螢幕上敲了幾下:“不忙,我去接你。”
這一次,紀詡沒有立刻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