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年情懷一）
姜南的名字，總是會在學院裡各個地方被提起。
罕見的s等的資訊素、學院公認的天才、參與過多次學院內部的研究、成績出奇地好、據說已經被研究所內定選中……最特別的是，姜南分化初期的檢測結果是oega。
一個出眾的oega，遠比同樣出眾的apha來的神秘，容易引發人的八卦欲和好奇心。
畢竟高濃度資訊素的oega罕見得很，其中絕大部分還都是背景深厚悠久的家族裡，經過一代代等級優異的父母雙方孕育而來。
厲懷鼎第一次真正見到姜南，是在學院西邊的操場。
一群體能訓練後的apha滿身是汗，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圍坐在一起漫無邊際地侃，說著說著就拐到自帶話題度的姜南身上了。
那些人的聲音七嘴八舌，在剛分化的年紀，好奇又難掩地討論著出眾的oega：
“要我說，那個姜南是真的牛逼，聽說前幾天又被叫出去搞研究了，好幾個老師都說教了這麼多年頭一回碰到這樣的天才。”
“我爸跟我說，研究所早看中他了，就等他畢業把人挖過去了。”
“你說人家那腦子到底是咋長的，要那麼多智商，稍分我點我也不用天天考試臨時抱佛腳了。”
一陣鬨笑。
有人壓低了聲音：“他好像才剛剛進入分化期，資訊素測出來已經是s等了。”
資訊素的評級，在這個ao存在的世界裡，是能貫穿影響一生的自身重要條件之一，是天生的優劣勢。
達到s等之後，高濃度的資訊素往往會催化身體在某些方面更加突出，幾乎所有已檢測的s等都是聲名顯赫的各界棟梁人才。
幾乎，是因為s等裡，還會有一小部分的oega被暗地裡養起來，成為價值尊貴的聯姻品。
想到這有人搖頭：“可惜分化是個oega，還沒什麼背景，最後怕還不是得給不知道哪個apha標記生……”
“哦？oega怎麼了？”
清亮的聲音乍然響起，厲懷鼎和那些人一起看過去。
姜南應該是恰巧路過聽到，挑著眉，一副驕傲又漫不經心的模樣，似笑非笑看著他們，他說：“我一個oega，資訊素等級比你高，腦子比你好，看過的書比你吃過的飯都多。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我什麼都沒有……”他頓了頓，突然露出個打趣的笑來，“就像你說的，那我還會生孩子呢。”
他笑道：“你能嗎？”
那些人怎麼回應的厲懷鼎已經不記得了。
他的記憶、他眼睛能接收的資訊就在這裡停止了。
在光下，驕傲又奪目的少年放鬆地站在那，身形挺拔，笑意盈盈，他眼裡明亮的光，比太陽還耀眼，輕而易舉地就奪去了周圍的色彩，和厲懷鼎全部的目光。
一開始的時候，厲懷鼎首先産生的是對對方的好奇，接著便是不受自己控制的注意力。
這個oega像別人口中那樣，性格坦然也驕傲，特別得很。
跟他家中那位“母親”全然不同，
於是漸漸地，聽到別人說起他的名字會不自覺捕捉；散漫放空的思緒一不留神就跑到他身上；沒注意就記住了課表和宿舍，還會下意識給自己找許多“合理”的藉口，去一切可能“偶遇”的地方亂晃；偶爾幹脆自暴自棄，趁課間裡跑去另一座樓，從他教室外的走廊經過，隔著窗戶玻璃匆匆看他一眼……
看他公示欄上的照片，放學後跟在他後面送他回宿舍，恍惚著在試捲上寫下他的名字，想著他變成了想見他。
一點一點的好奇堆砌成注視，長久的注視又演化為怦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