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殿下讓我留下
武葉的使臣並沒有消停很久,鴻臚寺官員就進宮來報,說武葉的七皇子服了毒,禦醫已經趕往驛館,人能否救過來還是個未知數。
鴻臚寺的官員過來的時候,季明歸正在居龍殿裡陪著喻寒依批摺子,喻寒依朱筆頓了頓,質問道:“鴻臚寺的人是怎麼看著的?”
來人唯唯諾諾,滿臉為難地說道:“雖是派人盯著,卻不能時時刻刻看著七殿下。”
事已至此,喻寒依也不能強行把氣撒在鴻臚寺身上,他嘆了口氣,朝季明歸說:“武葉的使臣,無論如何也不能死在大呂京都,否則和談之事功虧一簣。”
跟武葉的戰事持續大半年,不僅僅武葉受不了,大呂也實在沒有了繼續維持戰爭的國力。若武葉人當真不顧國力與大呂背水一戰,鹿死誰手還不能確定。
大呂現在不能給武葉任何再次掀起戰事的理由。
“明歸,朕求你走一趟。”
季明歸心說來大呂不久,別的事沒做,人倒是救了不少。
“你我夫妻,倒是不用這樣。”季明歸說,“我只求你別動不動瞎醋,再把我關個一年半載的,受不了。”
喻寒依蹭了下鼻尖,不好意思地說道:“都說了是朕的錯,不會如此了。”
季明歸姑且信他,起身讓人帶路,出宮去了驛館。喻寒依尚未忙完,沒能和他一起過去。
段淩青服食的是劇毒,原本是堅持不到季明歸過來的,但鴻臚寺官員發現及時,驛館隨侍的大夫在禦醫到來前就用銀針給段淩青護住了心脈,因而季明歸來時,武葉的這位七殿下還剩了最後一口氣。
季明歸把了下脈,讓人開了個催吐的方子,等段淩青把腹中毒物吐出後,又給他施針匯出毒血,但人依舊沒有多少起色。
忙到傍晚,喻寒依過來,握住季明歸的手詢問他情況。
段淩青毒已至心脈,季明歸想救他只剩了最後一個辦法。
季明歸說:“陛下,我當初隨身帶著的幾個瓷瓶,現在在哪裡?”那些瓶子裡放著他悉心養大的幾個蠱蟲,他禁足時和喻寒依吵架,喻寒依怕人跑了,就讓下人把那些瓷瓶全都拿走了。
喻寒依想了片刻,叫來月謠,讓她立刻回去,到居龍殿正殿的暗閣裡把季明歸的瓷瓶取來。
“救不過來就算了,你別為難自己。”喻寒依說。
季明歸搖頭道:“醫者仁心,我不能見死不救,總要試一試。”
月謠去了半個時辰,為季明歸拿來了瓷瓶。
季明歸的那些蠱蟲都是萬裡挑一,即便長時間不進食也不會輕易死去。季明歸從瓷瓶裡拿出一隻看起來奄奄一息的甲蟲,劃破段淩青的左胸後把蟲子送了過去。
那蠱蟲見了血,身上的甲殼立刻染上了七彩光芒,以極快的速度爬進了段淩青的身體。
“我要在這裡守到他醒,估計要一夜。”季明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