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朋友嗎
除夕當夜,衛卿澤帶著心腹手下,與喻寒依成功在城門外會合。
季明歸幾乎是一眼看到了被衛卿澤手下押著的桑茂。
桑茂鼻青臉腫地站在那裡,雙手扣著鎖鏈,看起來被人狠狠揍了一頓,但臉上卻沒有露出那種前功盡棄的頹唐神色,季明歸反倒覺得他現在似乎心情不錯。
這人真是……多少有些跟尋常人不一樣。
昨夜桑茂昏迷,季明歸沒有仔細看,今日才發現,桑茂身形和衛卿澤極其相似,也難怪可以輕易代替對方的身份。
喻寒依也注意到了桑茂。小皇帝眼神落在桑茂身上的時候,衛卿澤臉色立刻變了,忽然跪下,假惺惺朝喻寒依說:“這人便是我那個副將,如今人已帶到,要殺要剮還望陛下定奪。”
喻寒依也不傻,看著衛卿澤慘白的臉色,立刻將人扶起來,說:“既然是將軍的人,便交給將軍看著辦吧。”
衛卿澤本意如此,立刻朝喻寒依保證,人在自己手裡,一定不會比死了好受。
喻寒依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多說什麼。
衛卿澤從少年時就與漠北軍出生入死,是軍隊裡說一不二的主帥,屯兵京郊的三萬人不多不少,很快就被整齊有序地藏入了皇陵。
今夜除夕,宮中多少會有些宴席,齊時雨再神通廣大也沒有精力實時監視京郊動向,等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大軍早已消失在了茫茫夜色。
齊時雨的心腹連夜進宮朝齊稟報,可夜色已深,又是年節,想要立刻召集人手尋找憑空消失的三萬大軍已經沒有可能。
明日初一,皇帝必須出宮前往皇陵祭祀,即便眼前明顯是陷阱,齊時雨也不得不往裡面繼續走。
齊時雨臉色鐵青地回到寢殿,將剛剛睡下的皇帝拉了起來。
皇帝驚醒,渾身抖了一下,隨後嘴唇翕動,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時雨動作輕柔,托起皇帝的後頸,低頭與其接了個吻,隨後問道:“這次逼宮,本王是不是操之過急了?可是喻寒依病重,那樣好的機會,錯過了就沒有第二次。”
“現在衛卿澤下落不明,城外的漠北軍也憑空消失,本王已經讓人去找,若是找不到……濛濛,你願意和本王一起死嗎?”
齊時雨接著忽然改口說:“算了,咱們不要一起死,本王帶著你,去浪跡江湖,把世間的美景都看一遍,你說好不好?”
皇帝渾身抖如篩糠,下唇緊咬,似乎齊時雨這些話一句都沒有聽見。他只是驚恐地看著齊時雨,像在看著地獄裡的修羅。
齊時雨被對方的態度激怒,將對方手腕扣住,死死按在牆邊,皇帝雙眼瞪大,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顯然是害怕到了極點。
齊時雨卻似乎並不盡興,發瘋似的咬上了對方雪白的肩膀,直到血腥味充斥滿整個口腔才松開了牙齒,隨後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後悔地抱住了對方,不停親吻起來。
兩人躺在了榻上,齊時雨忽然又開口,說:“本王剛剛的那些話,都是開玩笑的。本王算計了這麼多年,終於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怎麼可能輕易放棄?不管衛卿澤想幹什麼,只要本王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會放手。”
地宮規模巨大,很輕易便容納了三萬人。
暫時安頓下來後,衛卿澤跟在南疆時一樣,又來了一出負荊請罪,一副若不是顧慮眼下正在用人之際,立刻要就肝腦塗地以報君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