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
喻寒依把顧堰派去了左江郡去找高桓和自己表哥。左江郡跟南疆只隔了一道崇嶺,顧堰只要到了邊境的鳳棲鎮,就自然會有人接應。
顧堰離開的時候,季明歸陰陽怪氣地問喻寒依,陛下怎麼敢把唯一的侍衛派出去,不怕朱明教趁機對陛下動手?
喻寒依臉上帶著暖煙生前描述過的那種恰到好處的笑,朝季明歸說:“當然不怕,如果連你都不能信任,我真不知道該去信任誰才好了。”
接著他又說:“再說了,就算你真的背叛了我,也沒什麼,我認了。”
這話跟一陣春風似的吹進了季明歸耳畔,他暗自罵了一聲髒話,心說沒了牽絲引的影響,小皇帝可太會籠絡人心,知道自己想聽什麼,句句說在自己心坎上。
季明歸將人抱著,發狠咬了口小皇帝柔軟的下唇,隨後玩笑道:“我背叛你的話,會把你關在誰都不知道的地窖裡,什麼時候懷上我的孩子,什麼時候才放你出來。”
喻寒依紅了耳尖,半晌後道:“可我是男的,沒辦法生孩子。”
“對呀,所以我就是要關你一輩子。”
喻寒依:“可我知道你不會。”
季明歸鬆了手,說:“對,寒依,我不會。”可我也是真想。
自上次外出後,喻寒依也沒提過要出去轉轉,只留在房內安心靜養。中間宿心來過幾次。小丫頭在季明歸面前乖得跟兔子似的,不該說的話一句不說,喻寒依幾乎要以為上次見到的那個話多的小丫頭是被人上了身。
喻寒依恢複得很快,到了初冬時節,除了見了風會咳嗽幾聲外,已經和健康的樣子幾乎沒什麼區別。
季明歸知道到了小皇帝該回去的時候,為他打點好一切,說過幾天陪他一起離開。
喻寒依問他:“我還以為你會留在谷裡。”
季明歸打了個哈欠,言不由衷地說:“我給你治好了蠱毒,說好的聖物還沒給我,我要和你一起去京都,把它拿回來。”
喻寒依對季明歸的回答隱約覺得有些失望,他們兩個人本來就是相互利用,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隱隱生出了一些期盼,希望季明歸能留在自己身邊,效忠自己。
喻寒依說:“我還是那句話,你要是願意,聖物給你,國師的位置也給你。”
季明歸連連擺手,拒絕道:“饒了我吧。你回了京都,什麼都有了,哪裡還會需要我。朝堂那種地方,束手束腳的,規矩那麼多,我不要去。”
他也不想看見喻寒依把宣王收進後宮以後,兩個人花好月圓的場景。他最多隻是江河湖海上的一隻鷹,怎麼飛也不該飛到瓊樓玉殿裡去。
顧堰在喻寒依離開南疆前返回了秋瑟谷,給他帶來了安疆將軍柏修的口信。柏修和高桓暗地聯絡了各郡鎮守的駐軍主帥,一同假意投誠宣王,只等陛下回去打回京都。他們兩人如今都在鳳棲鎮上等著陛下。
喻寒依再信任柏修和高桓,但心底還是擔心形式不利於自己,顧堰的話無異於一顆及時的定心丸,終於讓喻寒依真正的放鬆了片刻。
顧堰:“現在唯一不好辦的,就是漠北軍那裡。”漠北軍駐地苦寒,常年抵禦外敵,戰力不容小覷。不到最後一步,大家都不想對著昔日同伴刀劍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