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chapter21
生活彷彿又回歸了正軌，楚默依舊重複著上學、打工的日常生活，唯一的不同點就是他和段聞野的聯系愈漸頻繁了起來。
段聞野幾乎每天都會和他發訊息，久而久之兩人的對話方塊都出現了象徵著親密程度的小火花。
劉成在銷聲匿跡兩個星期之後回了一次家，他似乎瘦了些但身上仍舊肥肉縱橫，一見到楚默表情就變得猙獰，不過他好像想到還有其他事要做，也就沒有抓著楚默的衣領再發一次瘋。
“再拿點錢出來。”
楚默剛從房間走出來就聽見劉成說的這句話，他的腳步頓了頓，而後面無表情地轉頭，淡藍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看著劉成。
劉成擰眉不悅地說道：“看什麼？還想死啊？”
楚默不應，只問道：“你要錢幹什麼。”
劉成：“小崽子，你敢管你老子的事啊。”
他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根褶皺的香煙，隨便用打火機點燃了這根煙，劉成用手指夾住煙，眯起眼睛吐出了一口濃白的煙霧，屋子裡頓時彌漫著一股劣質香煙的味道。
他又吸了幾口，見楚默沒動靜，便陰笑著說：“怎麼，你想讓我找你媽要？”
“也行啊，我就在這兒等她。”
楚默知道以劉成的尿性他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於是偏過頭，朝自己的房間挪了過去，不一會兒他便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自己的錢包。
他走到劉成面前，冷眼睨著後者：“全拿去，不要傷害她。”
劉成冷哼一聲，將錢都翻了出來，接著把錢包不屑地扔在了地上，臨走時他拍了拍楚默僵硬的肩膀，半是隨意半是威脅地說：“你們乖乖聽我的話，誰都不會有事。”
聽到劉成的話，楚默繃直了唇線，一言不發地盯著他走出大門，眼底滿是麻木。
下午楚默去了一趟學校，許是因為見到了劉成的緣故，他整個人都懨懨的，沉默地坐在教室的最後排，就像所有人的背景板一樣。
講臺上的教授聲音沙啞，內容又枯燥乏味，以至於很難讓人集中精力。
楚默歪頭觀察著窗臺上正在結網的蜘蛛，它很小，結成的網也很脆弱，根本抵擋不住風的吹拂。
彷彿是在印證楚默心中所想，一陣微風從遠處吹來，帶來了樹葉的沙沙聲也將這只小蜘蛛好不容易結成的網吹破。
它可憐地掛在蛛絲上，搖搖欲墜。
楚默用手臂撐頭，就這麼淡淡地看著它掙紮，接著他聽見前排的女生突然小聲地驚呼了一聲，好像她和同伴也注意到了這只掛在窗臺上的蜘蛛。
“……”見她們害怕，楚默只能悄悄伸出手指，接住了蜘蛛，讓它順著自己的手指重新爬上了網。
女生感激地回頭，看到的只有一個正對著前方的，形狀漂亮的發旋。
她只能咬了咬嘴唇，低聲說了句謝謝，隨後又轉了回去。
當楚默正在百無聊賴地發呆時，他收到了段聞野的資訊。
段聞野：【在上課嗎？】
楚默看著這行字，輕輕笑了笑。
楚默：【你不是有我的課表？】
段聞野：【嗯。】
段聞野：【想來找你。】
楚默怔忪了片刻，突然直起身望向四周，並沒有在教室裡找到段聞野的身影。
楚默：【什麼時候？】
段聞野：【現在。】
段聞野：【我在你的教室外面。】
楚默偏頭向門口看去，這次他找到了段聞野，後者身著黑色夾克，修長有力的雙腿抵著牆面，見楚默發現了他，段聞野直接勾起嘴唇，將手機舉至臉頰旁朝楚默示意。
楚默垂眸，看到螢幕上正顯示著段聞野最新發來的資訊。
段聞野：【下課後，帶你去個地方。】
微風漸停，暖陽包裹著楚默，照亮他的眼眸，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