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不知是因為徐奇的喊聲還是因為其他原因，原本已經揮起拳頭的段聞野竟然真的停了下來。
楚默悄悄鬆了口氣，卻見下一刻，對面的流氓拎起空酒瓶往段聞野身上砸去！
他的瞳孔迅速擴張，幾乎是脫口而出：“小心對面！”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驚呼，段聞野不悅地收回視線，偏過身體，接著一把扼住了那流氓的手腕，手上略微施力就激得後者連連求饒：“痛痛痛！放手！！”
空酒瓶摔在了地上，碎成了好幾塊玻璃片。
徐奇和沈煜然見狀也沖上前來，酒吧老闆等情況穩定了才緩緩現身，招呼著酒保維護現場秩序以及安撫客人。
“段哥，剛剛有人已經報警了，你現在先把他松開。”沈煜然走近段聞野低聲說道，“不然不好辦。”
段聞野微微頷首，睨著在他手下嗷嗷直叫的男人，啟唇說道：“以後對別人尊重點。”
說完他松開了流氓的手腕，轉了轉眼珠又看向楚默。
楚默本就是來看看段聞野有沒有受傷，現在見事態得到了控制，便不想在這裡多待，就準備轉身離開，還沒走幾步就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一陣突兀的溫熱，接著他整個人都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段聞野從人群中穿梭而來，與他抱了個滿懷。
楚默一愣，反應過來後就開始掙紮，但無奈段聞野抱得太緊了，他只能皺著眉開口：“我要走了，段聞野……”
聞言段聞野的手臂收得更緊，帶著酒氣的呼吸輕輕縈繞著楚默的脖頸：“不要走。”
濃鬱的酒味摻雜著淡淡的煙味，楚默不適地動了動，雙手費力地抵住段聞野的胸膛，“這裡人好多，你能不能先松開我？”
楚默完全是憑著本能亂推，沒想到當他按到段聞野身上某處時，就明顯地察覺到後者的身體一僵，隨即一聲隱忍的悶哼在他耳邊響起。
“怎麼了？”楚默徹底不敢動了，只能仰著頭別扭地問道：“我碰到你受傷的地方了嗎？”
段聞野將頭靠在楚默的肩膀上，靜默良久才回答：“嗯，好疼。”
“但是楚默，我現在好高興。”段聞野的聲音遙遠到彷彿來自遠方，空靈悠遠，他說：“你會出現在這裡還問我這種問題，是不是能夠說明你在擔心我……”
警察們姍姍來遲，在瞭解到在場絕大部分都是東城有名的世家子弟以及最開始動手的是流氓後，他們就只將那幾個流氓扣留了下來，其餘都只是口頭勸誡了幾句。
段聞野晚上喝了不少酒，雖然臉上不顯，但走起路來卻也有些不穩，幾次三番地往楚默身上靠，後者躲了幾次發現躲不掉，也就由他去了。
“徐奇。”沈煜然伸手攬著徐奇的肩膀，看著走在前面的兩人輕聲說：“你剛剛看沒看到段哥和楚默的動作，他竟然當著我們大家的面抱了人家！”
他的聲音裡滿是驚奇與不可思議，相比之下徐奇的反應倒是平平：“看見了。”
“你怎麼這個反應？”沈煜然皺眉，疑惑地問道：“嘖，那個擁抱是什麼意思啊？你說他倆不會是——”
“我不知道。”
沈煜然還沒有說完，徐奇便語氣生硬地打斷了他，接著像是有些煩躁地撩起額前的頭發，“段聞野喝酒了，說不定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沈煜然失語了片刻，松開了他的肩膀，撓著鼻子說：“我怎麼覺得你也有點不對勁。”
徐奇沒理他，徑直走向自己的汽車。
“奇怪。”沈煜然看著他的背影暗自嘟囔了一句，搖了搖頭快步走到前面兩人身邊，看了看楚默，又看了看段聞野，說道：“楚默你是坐我車來的，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再送段哥？”
楚默力度很輕地扶著段聞野的手臂，聞言抬首笑了笑：“謝謝你，不過他喝醉了，還是先把他送回去吧。”
他的臉色有些發白，眼睛卻依舊明亮幹淨，很難讓人不對他産生好感。
沈煜然剛準備答話，視線向下卻意外地注意到看似是段哥喝醉了往楚默身上靠，實際上楚默才是走路緩慢的那一個，甚至以自己的角度看是段哥伸出手臂，而楚默整個人都倚在他的手臂上。
正當沈煜然詫異之時，原本喝醉了的段聞野此時卻冷不丁地側首，意味不明地掃了他一眼。
那眼神，威脅性十足。
什麼意思？
沈煜然有些沒看懂段聞野的意思，在詢問的話快要脫口而出的時候，他看到後者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剛剛的冷淡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是喝醉後迷濛的樣子。
“不行。”段聞野將聲音壓低，瞪著一雙黑色的大眼睛對楚默說：“我們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