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倒在地上,鮮血噴了楚默一臉,他突然咧開嘴笑了。
可劉成仍然能爬,肥壯的雙臂像兩條蟒蛇,緊緊纏住了楚默的腿,將他釘在原地動彈不得。
“你逃不掉的,楚默——”
……
一連幾天楚默的精神都不好,他給花澆多了水差點讓根爛掉,煮茶時也總在發呆,三四罐上好的茶葉說扔就扔,煮好的茶也不再帶甜味,喝下去只有無盡的苦。
段聞野看出他的不對勁,問過他怎麼回事。
可楚默卻恢複了最初的冷漠,不再對他笑,說起話來像含了塊冰,怎麼都融不化。
劉成的電話在兩周後的晚上又一次打來了,楚默比了個手勢讓阿陽離開,自己則接起了電話。
“還不打錢來啊?”劉成喝了酒,口齒不清地開口。
楚默:“沒錢。”
“呵呵,沒錢……”劉成意味不明地嗤笑,“這麼多年了,你說自己沒點萬把塊的存款老子可不信,怎麼?真以為老子是在嚇唬你?”
“敢來我就殺了你。”楚默冷冷地說,下一秒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找了片空地,架上火盆把所有的照片都燒了。
橙黃色的火光縮成了楚默眼中小小的點,他緊抿著唇,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決絕。
立夏那天,天空被烏雲遮擋,隱約有細雨飄揚。
楚默帶著一束康乃馨,去殯儀館看望了自己的母親。
一直坐到雨勢變大,他才驅動輪椅準備出來,工作人員見他沒有帶傘,便好心給他送了一把。
“謝謝。”他淡淡地笑了,最後一次不捨地往後看了一眼。
雨下得很大,空中漸漸彌漫出一層水霧。
楚默獨自坐在公交站臺前,此情此景不由得讓他想起那個噩夢般的雨天。
恍惚間遠處駛來一輛黑色皮卡,不過眨眼的功夫,它就停在了楚默面前。
兩個男人分別從兩邊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用手巾捂住他的口鼻,將他整個人從輪椅上拖下來,半拉半拽地塞進了後座。
不知是手巾中的藥物起了作用,還是楚默本身就沒有力氣,他竟然沒有反抗,就這麼被人蒙緊頭倒在了車廂中。
輪胎在瀝青馬路上轉了個彎,皮卡沖破雨幕,瞬間消失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