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時間
不知是迷了我的眼還是蒙了太陽的心,街上行人紛紛擾擾,僅餘她一人踽踽獨立,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我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後,悄聲按下快門,小心翼翼,怕傷了相機。
她驀地回頭,似是沒注意到我侷促放下的手。
“欸,謝成羽, 你為什麼要用膠卷相機啊?”
沒話找話,我想。
“我不是回答過了嗎,因為想用。”
“這算什麼回答啊。”她與我並排走著。
“那你今天下午為什麼沒去打工?”我問。
“因為今天不想去就不去咯~”她擺擺手。
這算什麼回答啊……
“好吧。
“膠卷洗出來的相片是不是僅此一份啊?”她轉頭問我。
“如果底片丟失的話,那就是的。”我指指包。
“哦~這樣。”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我將先前藏匿的照片夾進日記本,將這底片密封儲存。
當然可以多印幾張,不過我想,一張就夠了。
冬日下午的陽光是那樣的和馨而溫暖,整個人都彷彿要融進這冬的誘惑裡。
放假一個星期後,離春節也僅剩一個星期。
她頗有好心情的在後院的園子裡澆著花,入冬前建起來的暖棚很好的為這些嬌花抵禦了冬季的寒冷。
不得不說,謝正蹊雖然是個不著家的家夥,但他安排的管家好歹是不錯的。
我站在陽臺邊看她,白色的頂棚透出一點光的縫隙,讓冬日的陽光在棚裡生了根。
棉衣替我抵禦著冬日的寒風,而陽光像是拼了命的要滲透我,直往我衣縫裡鑽,惹人發熱。
她對於節日總是有花不完的熱情,我只好給傭人放了假,還好她沒有激動到讓我連做飯的阿姨一起放假,不然這個小年必然是餓著過的。
我看著桌面上紅底黑字的對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別墅門口貼對聯,怎麼看怎麼違和。
她把家裡裝飾的紅彤彤的,我可以理解,是“喜慶”,但是在這個僅剩三個人的家裡,詭異的很。
甚至連我身上穿的都要帶點紅色。
除夕夜那天,謝正蹊回來了,令我意外的是陶墨也回來了,不過也是,畢竟帶回來個人。
長桌上滿滿的,豐盛佳餚,謝林在邊上吃的津津有味,想來是真的開心,連我看著都多了幾分胃口。
我秉承“食不言,寢不語”,但謝正蹊並非如此,他喜歡“飯桌上教子女”那套惡臭言論,好好的一頓飯總是能烏煙瘴氣。
年夜飯也不例外,想來是陶墨也在,他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例行叮囑幾句。
飯後陶墨把謝林拉去書房談話,我覺得,她倒是比謝正蹊負責多了。
我與陶墨,說親不親,說遠不遠,畢竟法律上那層關系還在,她當年走的飛快,留下我這個“意外”自力更生。
夜風習習,我在後院閑逛,我們這邊不守歲,無非就是有些睡不著而已。
天上星光點點,好吧,或許沒有,不過陶墨的火星倒確實是在黑夜裡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