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怎麼樣,都花錢給他買跑車了,還能怎麼樣。
3.
付止桉來到美國後不久,他們就從特維斯家搬了出去。
臨走前,特維斯站在家門口,眼淚汪汪的抱了他好久,剛剪短的鬢角紮的遲喻直往後退,最後還是付止桉黑著臉把他拉開才算結束。
李澈把他們一直送到山下,直到所有的行李都塞進了後備箱,他才很慢的開口,說:“我不會把你搬走的事情告訴你爸爸。”
“所以我麻煩你們。”李澈頓了頓,說:“麻煩你們照顧好自己,不要給我找事。”
李澈向來不會好好說話,但好在遲喻也不會。
付止桉發動了車,遲喻搖下車窗把腦袋伸了出去,沖著李澈笑著嚷嚷,說:“狗崽子!你爹我走了啊!”眼看李澈的臉越來越黑,遲喻笑的牙花子都露出大半,他後半句還沒來得及說,就被身旁的付止桉捉住脖子拽了回來。
“罵人的時候能過過腦子嗎。”付止桉收回手,把方向盤打直,“他是狗崽子,你是他爹,那你是什麼。”
遲喻沒接話,他把頭偏到一邊,過了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我是你爺。
4.
兩個人同居的日子過得並不算容易,付止桉聰明的頭腦並沒有使用在日常生活方面,比方說關於烤麵包怎麼樣不會烤糊這個問題,付止桉只有理論支援。
遲喻懶得和他討論溫度與面團發酵變化的問題,便自顧自的回到臥室,試圖在百度百科上找到易懂的答案。
答案找到了,他還多找到了一封被刪掉的郵件。
是來自某醫藥公司的offer,字句簡單,但卻帶著巨大的吸引力。
例如股份,分紅,還有什麼帶薪休假之類的。
電腦螢幕的光映在遲喻的臉上,眉眼變得愈發明亮,他拿著電腦走出了臥室。付止桉背對著他站著,似是聽見了他的腳步聲,一邊說一邊轉身:“是不是和我說的一樣……”
螢幕正對著付止桉,上面是被不久前被刪掉的郵件,來自他投資的醫藥公司。
“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遲喻把筆電合上,赤著腳站在地上。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付止桉笑著轉過身,漫不經心的扣掉了烤焦的麵包邊,“我又不想去。”
遲喻走近,伸手攥住付止桉的衣服下擺,力氣使得很大,迫使付止桉轉身面對他。
“你真的想當醫生嗎?”
付止桉的聲音很輕,“想。”
5.
遲喻一大早就不見了。
付止桉坐在床上,左手放在身旁,柔軟的床單上涼颼颼的,沒有一絲溫度。
手機上除了一條提醒繳費的資訊之外,沒有別的簡訊或者電話。付止桉撥通了遲喻的電話,沒過幾秒,電話裡響起機械的女聲。
遲喻沒有接電話,想來還是因為昨天鬧脾氣。付止桉不太擔心,畢竟遲喻不管跑到多晚,最後還是會回家的。所以他按部就班的上課,做實驗,最後在教授的提問環節時佯裝生病,開著車回到了家。
家裡沒人。
付止桉看了一眼表,才晚上七點五十,不算晚。因為他還有小組作業要完成,於是付止桉搬著板凳坐在門口,開啟筆電,接通了學習小組的影片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