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紀曉曉的。
垂在兩側的手不自覺的攥緊,付止桉只覺得自己沒由來的慌了一下。那一點點淺粉色的頁角,就像是一小塊多米諾骨牌,讓他經營編制了好久的心思,都在一瞬間崩塌了。
“你他媽站著求佛呢?”
身後響起幹淨的男聲,付止桉幾乎是下意識的抽走抽屜裡的信紙,團吧團吧塞進褲子口袋。他緩緩轉過身,對上男生幹淨漆黑的眼,一時間不知道擺出什麼表情。
遲喻向前走了兩步,他眉頭緊皺垂著眼睫:“怎麼了?”
“沒事。”
雖然平時付止桉也沒什麼表情,每天皮笑肉不笑的裝好人,但今天明顯不同。遲喻偏過頭,目光落在男生的臉上,以往上揚的嘴角有些發直,睫毛不自然的顫動。筆下的卷子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是這張了,付止桉半個多小時一個字兒也沒往上寫。
他心不在焉。
本著良好的社會主義兄弟情,遲喻一下課就扯著付止桉的袖子,大步一邁的往校門口走。可還沒走出幾步,就被紀曉曉攔在門口。紀曉曉的眼睛長的很好看,她揚著腦袋盯著面前的少年。哪怕他此刻陰沉著臉,一臉不耐。
“你看我寫的信了嗎。”
付止桉的身子一僵,耳畔順著脖頸是說不清的熱,彷彿突然低到塵埃裡,見不得光。
遲喻只想趕快擺脫,他漫不經心的道:“還沒,回去再看。”他扯了扯身後付止桉的袖子,一邊走一邊不耐煩的道:“遲哥帶你上網去,保你打兩把下來屁事兒都沒了。”
遲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只要看見付止桉的臉上露出那種魂不守舍的表情,他就渾身難受。在他的印象中,付止桉永遠都掛著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淡笑,他的眉眼幹淨又清淡,眼珠子剔透的發亮。他們兩個在學校裡拉拉扯扯,搞得路邊的學生都不自覺放慢了腳步,不知道他倆這是演的哪出。
付止桉的手揣在口袋裡,手指碰到被他揉成一團的信紙,他深吸了一口氣。
“有屁放。”遲喻頭都沒回,扯著他的胳膊兩條腿倒騰的飛快。他顧忌學校其他人的目光,但付止桉心情不太好,他也不能放手。
真是感人至深的兄弟情。
“你有喜歡的女生嗎。”
“沒有。”遲喻看著越來越近的校門,緊繃的神經漸漸軟了下來。
“那你要不要考慮喜歡男生。”
作者有話說:
誰能想到裸更雙開的我居然在存稿新文了呢 我真勇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