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背後越來越遠的腳步,遲喻沖著李志毅勾了勾唇角:“嘖,李志毅你可真是丟人現眼。”
“高中生打個架還搞排場,你爹我真是沒眼看。”
李志毅似乎氣急,他舉著鋼管就沖上來,卻被遲喻左手緊緊按住肩膀,右手一拳打在他的鼻樑骨上。遲喻今天本來心情就不怎麼好,李志毅這貨突然來送人頭,他開心的不得了。
這麼想著,不遠處原本叼著煙站在拐角處的男人突然跟著沖上來。遲喻伸出手臂鎖住李志毅的喉嚨,還沒來得及有動作,李志毅猛地抬頭,在他的下巴上。
遲喻吃痛,一把奪過李志毅手中的鋼管,沖著他的屁股猛踹了一腳。
“都他媽給我打他!”
原本離他還有些距離的男人突然拎著鋼管沖到他身側,遲喻兩個閃身躲過沖他腦袋劈上來的鋼管,卻被身後人用鋼管擊中了後背。遲喻低哼一聲,一個轉身一腳踢在男人肚子上。他小時候學的拳擊,早就在上初中之前就忘得一幹二淨了。
他打架,壓根兒就沒想著能不受傷,他想的是同歸於盡。
稍不留神,提著鋼管的男人迎著面給了他一悶棍,遲喻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兩步倒在地上。
“來啊,你他媽不是很橫嗎?仗著家裡有他媽幾個臭錢不知道天高地厚!”李志毅半扶著腰,一瘸一拐的走到遲喻身前,還沒來得及耍帥,突然一痛。
“你那玩意兒就那麼點兒大啊?”遲喻只覺得左眼睜不開,溫熱的液體順著太陽穴流到顴骨。他左邊胳膊撐著地面,臉上的笑容逐漸放大,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知道在比劃些什麼。
李志毅這會兒只想吞金自盡了,聽見身後哥們兒的嗤笑聲,他提著鋼管就打算上前。
是打碎玻璃的聲音。李志毅抬頭看見不遠處,穿著白色衛衣的男生慢慢向他們走過來,手裡拎著碎了一半的玻璃瓶。
“李志毅。”付止桉餘光瞥見癱坐在地上的遲喻,額角湧出的血凝在發絲上,毫無血色的唇和眼角的烏青,這會兒落在他眼裡都顯得刺眼的嚇人。
付止桉冷著臉,手中的玻璃瓶不斷的滴下猩紅的液體,他仰著腦袋突然笑了笑。
“你再他媽碰他一下試試。”
遲喻比所有人都震驚,他半眯著眼抬頭看向那個面板白皙的少年。他從來沒聽見付止桉說髒話,就連生氣也是自己憋著不吭聲。似乎感受到他的視線,付止桉側過頭看向遲喻。黑色的校服外套上滿是腳印,黑色的發絲上滿是血汙。
“你身上,太髒了。”付止桉的聲音淺淺淡淡,遲喻沒聽出來他嗓音中的顫抖。
“你他媽,嘶……”遲喻剛想抬胳膊,卻扯到了後背的傷口,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李志毅看著付止桉手中半碎的玻璃瓶,雖然心裡怕但面子還是過不去,他逞強道:“拿個玻璃瓶嚇唬誰呢?老子就不信你敢動手!”
“你來試試啊。”付止桉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愣是把李志毅搞的一身冷汗。
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原本吊兒郎當的男人聽見警笛聲都是一個激靈,忙拿著東西四處逃竄。一眨眼的功夫,巷子裡只剩李志毅一個人,他低聲罵了一聲後也一瘸一拐的跑開了。
付止桉扔掉手中的玻璃瓶,蹲在遲喻身邊,伸出手輕輕抹掉沾在他左眼處的血汙。
“你打架的水平,很一般。”
“你也不看看老子一個打他們幾個!”遲喻翻了個白眼,手撐著地想要站起來,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看著付止桉毫無表情的臉,遲喻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我扶你起來?”付止桉挑眉垂眸看他。
“隨便。”遲喻不情願的偏過頭,可放在膝蓋上的手臂卻稍稍抬了起來。
“求我。”
空氣漸漸凝固,遲喻看著自己舉在半空中的手臂,恨不得一刀剁掉。
“……付止桉你他媽是畜生吧!”
作者有話說:
唔存稿終於要見底了……裸奔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