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深秋初冬的早晨,大地寒意漸濃。
今日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宮廷內外都在為此忙碌著。
季謙公公手持拂塵,在花園中監視一群宮女太監們打理著花草。看著這宛若人間仙境的禦花園,季謙滿意地點了點頭。
一名宮女手中捧著一束白玉蘭,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桌案上。
“那個不能放那兒。”季謙趕緊出聲制止:“玉蘭花放到陛下的桌前去。”
“可是,這是今年最後的幾只玉蘭花了,長公主說稀缺東西今日一律先擺到太子殿下桌上。”
“按我說的做。真不讓人省心。”
宮女低頭稱是,又把花搬到了皇帝的座位前。季謙看著她擺好,才去巡視其他的。
朝臣們三三兩兩的到了,但離正式宴會開始的時間還早,江硯沒有入座,隨意逛了逛。
江遲暮光是坐在那兒,就有一大群人圍著他。江縈懷站在江遲暮身邊,明明才剛入官場不久,但他和那些大臣們客套寒暄,傳杯換盞,一酬一酢,行雲流水。
看來這官場他混得如魚得水。
裴空逐走過來,遞給他一杯清酒:“阿硯什麼時候也學學你這位好弟弟?”
江硯看著江縈懷應付那些人得心應手的模樣,滿面春風得意,但江硯搖搖頭,有些無所謂地說:“是花自然香,不必太張揚。”
“你是不張揚,可酒香也怕巷子深,我看硯哥哥的這位弟弟,可是有手段得很呢。”阿歡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一旁躥了出來,有些打抱不平。
裴空逐笑笑,伸手在他額頭上彈了一下:“你這丫頭懂什麼?我說的不是這個。”
阿歡疑問:“那你說的是哪個?”
裴空逐不理她,湊近了在江硯耳邊說道:“我說的是,你什麼時候也能學學他撒個嬌?”
江硯的耳根突然唰的一下變得通紅。
不遠處江縈懷的聲音聽得清晰入耳:“義父,快點過來嘛!”
語調綿軟可親,似乎連標點符號都被無限拉長。
“……”
江硯一隻手推了他的胸口一把,讓他離自己遠一些。
裴空逐看起來沒心沒肺地笑了一會兒,又被阿歡打斷:“你和硯哥哥說什麼呢?我也要聽!”
他不著痕跡地扯開話題:“你怎麼知道他很有手段?你難道和他也有什麼交集?”
阿歡雙手環胸,看起來頗有些驕傲:“那當然了,我也是在太師府上住了這麼久的人,我當然知道了,比如說……他經常揹著太師大人接見一些官員,我看他是在為他以後的仕途鋪路吧!”
“喲,這都被你知道了。”
裴空逐面上附和她,但心中也頗為疑惑,江遲暮膝下無子,江縈懷以後大機率也不能承江遲暮的衣缽,做太師府的主人。
但江遲暮正值壯年,他這麼急著引類呼朋,到底是真的開始為自己謀後路還是另有圖謀?
“你們怎麼都聚在這兒啊?”秦向枝笑意盈盈地走過來,用胳膊撞了裴空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