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秋日遲遲,秋景熙熙。
江硯一行人在小木屋內修養了兩三日,他的傷口見藥起效,已經好很多了。只是江縈懷的病仍不見好,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太醫帶過來的藥也已經快要用盡,真要治好他的病,恐怕得進寨子。
只是要進寨子的話,不僅要耽擱行程,而且目標太大,容易被發現。
禍不單行,江縈懷還沒好,裴空逐似乎也染上那病了。起初有些發熱,他還以為是不小心著涼,染了風寒。但是燒了整整一個晚上,等江硯察覺的時候他已經有些不太清醒了。
症狀與江縈懷如出一轍,但太醫說了,這並不是什麼有傳染性的疫病,但目前也還不太清楚病因。
按照柳休漸畫的地圖,新坡山莊就在這附近,按理說那個山洞也應該就在這一帶。江遲暮白日裡帶人出去尋,晚上回來照顧江縈懷。
直到第七日,江縈懷哼哼唧唧地把頭埋在江遲暮的懷裡,抱著他不肯撒手。
“我好疼啊,義父。”
江縈懷可憐兮兮地把頭埋在江遲暮的懷裡,悶悶地說道。
“哪兒疼?”
生了病難免有些不舒服,江遲暮原以為他同往日一樣是在向自己撒嬌,但沒想到一摸他的額頭,汗涔涔的,連自己胸前的衣服也沾濕了一片。
薛亭宴和太醫已經入寨子去採購藥品了,還未回來,但他記得江硯那兒應該有止疼的藥。那是前幾日他怕江硯的傷口癒合的不好,向太醫討來給他的。
他知道江硯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的人,哪怕是疼的厲害的時候,也只是拼命地咬著牙,自然不會去討要什麼止疼的藥。
只是如今,為了江縈懷,他又得要去問回來了。
江遲暮去問時,江硯拿出那個小藥瓶,還十分嶄新。甚至連口都沒開,看來他根本就沒用過那藥。
江硯本來是毫不猶豫將那個小瓶子遞給他,當聽到是江縈懷要用時,他短暫地愣了一瞬,稍作猶豫,倒了大半瓶出來,自己還留了一點兒。
江遲暮知道江硯自己現在用不上,心中正疑惑著他明明不是那種會為自己打算的人,但順著江硯的目光看去,旋即知道了他是為誰而留。
江遲暮對他的這一舉動沒有多言,只是帶著藥回到江縈懷身邊去了。
江硯守在裴空逐身邊,他用了些藥已經清醒點了,到底還是馳騁疆場的武將,不像江縈懷那樣整日昏睡著,甚至偶爾還能下床活動活動,只是渾身沒有什麼力氣,整日裡軟綿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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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丘的皇宮內。秦深梔遣退了下人們,輕輕挑滅了最後燃著的燈芯,準備休息了。
突然,殿外響起了腳步聲。
“誰?”
秦深梔從床上坐起,聆聽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但她其實在喊出那個字的瞬間就隱隱猜到了,能在這個時候自由進出她寢殿的人,除了段與適沒有別人。
“我就不應該給你我宮中的令牌。”
段與適還未走近,就聽到她甩給他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