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裴空逐在樓下踱步,等了許久也不見江硯下來,使得那顆原本就忐忑不安的心撲通撲通地猛跳。
他實在坐不住了,拉過秦向枝走到一旁,把自己身上的錢都交給了他。
“把錢給我幹嘛?”秦向枝一頭霧水。
“當然是拿去花啊。你待會兒繞到那邊的樓上去,把這些錢都給撒了,盡量把動靜鬧得大一點,扔完後就去搬救兵。”
秦向枝瞄了江硯上樓的那個方向一眼,接過裴空逐手裡的錢,像是接過一項艱巨無比的任務一般,凝重地點了點頭。
他一行動,裴空逐便也立馬朝另一側的樓梯跑上去。繞過走廊,他來到一個分岔口,當他不知道往哪邊走時,突然看到右邊的那個盆栽中落了一塊藍色手帕。
裴空逐上前撿起那塊手帕,他很熟悉,那是今天早上出門之前他才還給江硯的,是江硯視若珍寶的那塊手帕。
裴空逐緊緊握住那塊手帕,毫不猶豫地走了右邊。一路走到盡頭,他才發現一扇房門。推門而入,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婚房佈景,但此刻他已經沒心思管這麼多了,第一眼便看到的便是桌上的那把匕首。
裴空逐拿過那把匕首朝裡走去,樑上垂下來層層朱紅的幔帳,突然身後有微風浮動,裴空逐也迅猛出招,用那把匕首劃破了身後人的面容。
晏猶塵捂著臉連連退開。
裴空逐步步緊逼:“我可不是憐香惜玉之輩。”
晏猶塵捂著還在滴血的臉,朝床上望了一眼,惡狠狠地看著裴空逐,轉身跑開了。
那女子望向床邊的眼神明顯含著一種對獵物勢在必得,可到最後一步卻被別人破壞,只能放棄的不甘心。
裴空逐收回手,連忙跑向床邊。拉開層層床幔,才見到了昏昏沉沉躺在床上的江硯。
裴空逐伸手去摸他的臉,卻被他一把開啟了:“別碰我!”
“阿硯,是我。”裴空逐開口喚他,又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
江硯微微睜眼,像是確認了來人之後才卸下那一絲潰不成軍的理智和防備:“難受……”
他全身燙的厲害,胸口起伏,呼吸略微有些沉重,一把抱住了裴空逐,像是瀕臨崩潰的一頭小鹿朝他嗚嚥著求救。
“我抱你去沐浴。”
裴空逐心急如焚地抱著江硯一路下了樓。快到門口時,卻被人攔住了。好在秦向枝那家夥做事還算中肯,及時帶著救兵過來了。
江縈懷拉著江遲暮在大街上逛著,正在一個小攤面前挑著一些千奇百怪的小玩意兒。
“義父,快看我!”江縈懷拿起小攤上的一個小豬面具帶上。
江遲暮十分寵溺地用食指颳了一下他的鼻子:“可愛得緊。”
僕從付完錢,江縈懷還要拉著他往前逛,卻被看熱鬧的一群人擋住了步伐。
“怎麼回事兒啊?”
“聽說是幾個紈絝子弟在裡頭鬧事兒,打起來了。”
“聽說還傷了花魁呢。”
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議論紛紛的,擋在大道上,把蒔花館圍得水洩不通。
江縈懷他們站在人群外圍,等著透過。江遲暮的身量比那些人要稍高一些,不經意地一瞟,卻看到了被裴空逐抱在懷中的江硯。
他立刻松開握著江縈懷的手,撥楞開兩邊的人群,快步走到裴空逐身邊。
“阿硯怎麼了?”江硯紅著臉蜷縮在他懷中,雙目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