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甜柿子
沐恩說的柿子樹在山的另一邊，兩人走了快半個時辰才走過去。
在漫山都是枯敗景象時，那一小片柿子樹就格外惹人注目。不光是他倆惦記著，山林裡的鳥兒們也在枝頭品嘗最甜最大的柿子。
得天獨厚生長在山裡的柿子樹經過一年年的生長，從原本孤單的兩三棵樹已經長到了七八棵，比去年沐恩見到的多了好幾棵。
再加上今年沒有什麼大的天災，算得上是風調雨順，所以這柿子樹的長勢也不錯，每棵樹上都結了不少紅通通的圓柿子。
“哇哇哇！！！好多柿子，蘇秀才你看到了嗎？我感覺我們可以把吃不完的柿子拿到鎮上賣”經常往鎮上跑的沐恩一看到這麼多柿子就想著能夠賣錢，冬日裡的水果都很貴，所以這些柿子可是能買個好價錢的。
因為一旦冬日，很多點心鋪子都會收柿子去做柿餅，特別是那些大戶人家還拿禮盒裝的柿餅去送人。
“我覺得可行，恰好我們背的兩個背簍過來，不然就裝不了多少。”蘇秀才也很高興，他以前也吃過柿餅，上面鋪著一層甜滋滋的糖霜，是他們書院裡常見的冬日點心。
“嗯，蘇秀才你會爬樹嗎？”沐恩突然想起這事，這些柿子樹可都不矮。
的確沒有爬過樹的蘇秀才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臉，“我可以試試。”
“那好，你別勉強，左邊那幾樹矮一些，也可以用手拉過來摘，反正你個子高。”沐恩說完就揹著背簍往最大結最多的柿子樹那裡走，只見他把褲腿挽著，然後像猴子那樣緊緊抓著樹幹，腳下一用力就蹬上去，極為靈活地爬了上去。
沐恩順著自己的面前摘了一個紅通通的甜柿子，然後對著下面的蘇秀才喊，“蘇秀才，接著，嘗一嘗，甜不甜。”
蘇秀才攤開手接住了沐恩的投餵，他用手撕開柿子外面一層薄薄的皮，將裡面紅色的果肉吃到嘴裡，又甜又冰，汁水豐盈。
“恩哥兒，柿子很甜。”這些柿子被太陽曬的都熟了。
沐恩也摘了一個剝皮吃到嘴裡，的確是甜的，而且還很解渴，所以他又摘了幾個吃，等到吃到滿足後就開始幹正事。
偶爾他也會看一眼嘗試爬樹的蘇秀才，看他費好半天才爬上去，嘴角都揚了起來，蘇秀才這個人比他想象的更好，不同於其他讀書人那樣高傲自大，反而是個溫柔體貼的好夫君。
以前他也聽張嬸子家的小虎哥說過，讀書人都說著君子遠庖廚，所以他們讀書的都不會去廚房幫忙，可他們家蘇秀才是什麼活都主動搶著做，燒火洗碗砍柴，就算有時候做的不熟練，也會慢慢去學去改變。
熟了的紅柿子，經不起折騰，所以得手腳輕拿輕放，沐恩把背簍掛在一截粗枝上，一隻手勾著樹幹，另一隻手去摘枝頭繁多的柿子。
每棵樹上的柿子沐恩不會摘完，畢竟冬日裡的食物匱乏，山林裡的鳥兒們也要靠吃果子生存，所以沐恩會留下一小半在枝頭。
這是那位教他打獵的老獵戶教給他的道理，萬物都有自己的活法，要吃這碗飯就要受這一方面的規矩。
為了讓柿子受到的損壞少點，沐恩一開始就在裡面鋪著松軟的雜草，等到背簍裡的柿子都裝滿了就讓蘇秀才接下去。
然後又拿另一個背簍繼續裝，等到兩個背簍都裝滿了，一棵棵柿子樹都結得差不多了。
“蘇秀才，來接著，剩下的都留在樹上給鳥吃。”
“看著地上再跳”蘇秀才一邊把沉甸甸的背簍輕輕地放在地上，然後又來接他。
不過沐恩顯然是幹慣了這事，眾身一跳就到了地上。
“蘇秀才，我們今日不砍柴了，趕緊下山把柿子拉到鎮上賣”現在還是中午，完全有時間去鎮上把柿子賣了，不然等到第二日這些柿子就容易壓壞或者凍壞。
“行，我們可以坐牛車去。”兩人把砍好的木柴用繩索捆著，蘇秀才負責背柿子，而沐恩就把砍好的木柴往山下拖，背上扛著一捆，地上拖著十幾根枯樹。
等他們汗流浹背地背到山下時，也不急著把樹幹拖回去，就放在沐恩原先住的茅草屋晾曬，等到後面把外面的濕氣曬透，再來把樹幹劈開，然後整齊碼到柴堆裡。
“蘇秀才你先喝口水，洗把臉，我去路口看看大叔的牛車來沒來？”沐恩自己洗了把臉，又喝了口水然後就快步往外跑，在路口等了一會兒才急匆匆地跑過來。
“蘇秀才，大叔喊我們快點過去，他急著去接人。”
“好”蘇秀才背了滿的那一個，沐恩揹著稍微輕一點的背簍，兩人同步走到路口就發現牛車上已經坐了幾位也要去鎮上賣菜的大嬸。
“恩哥兒，蘇秀才快來坐。”有熱絡的嬸子招呼兩人上去坐。
蘇秀才給了那位大叔四文錢，然後同沐恩坐在牛車去，一路上那些大嬸總是問東問西，讓他根本接不上話，還好有恩哥兒在一旁圓場，也不至於尷尬坐不下去。
到了鎮上，沐恩給那些嬸子一人捧了幾個甜柿子，然後又帶著蘇秀才去自己常擺的地方去。
新鮮的甜柿子在冬日裡是不愁賣的，沐恩以前也賣過幾次，所以對價格和買東西的客人都有一定的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