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大哥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 他竟然覺得是吊墜才造成的這種影響。
可怎麼可能?
他低著頭,把洗臉池放滿水,猛地將臉紮了進去, 直到喘不過氣才猛地抬頭,嘩啦啦的水聲伴隨著額頭上的碎發水珠齊落。
奚大哥望著鏡子裡有些不甚清楚的自己, 突然擦幹淨臉, 走出去,拿上西裝外套大步走了出去。
雖然覺得這種念頭不可思議, 可他鬼使神差還是想試試。
如果不是吊墜的緣故, 那至少他也能徹底放下心。
至於驗證的辦法,也很簡單。
聶煦昨晚睡得晚還沒起,奚大哥和管家說了聲避開其他人出了聶家。
司機昨晚得到訊息後早早來聶家等著, 此刻看到奚大哥上車, 從後車鏡看了眼精神還算不錯的人:“奚總, 現在去林宅嗎?”
奚大哥望著朝後飛快掠過的景色, 腦海裡似乎還殘留著之前夢境裡的憋悶,他的轉過頭,聲音有些恍惚:“去機場,回a市。”
最簡單也最能證明的辦法,拿回吊墜,重新來見寧先生。
而另一邊, 寧長青雖然昨晚睡得遲, 但他早上不到八點就醒了。
意外的是藺珩沒有去公司, 也在家裡。
走下樓時藺珩正和藺老低聲說著什麼, 藺老看到寧長青面露擔憂:“我這老頭睡得早,不知道昨晚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寧先生現在感覺怎麼樣?睡得可好?要不要回去再睡會兒?”
寧長青笑笑搖頭:“藺老放心, 我沒事,倒是麻煩藺先生專門跑去接我。”
“寧先生說的這是什麼話,你救了姜姜,那就是我們藺家的貴人,什麼麻煩不麻煩。藺小子平時也沒事,多使喚使喚他。”藺老說是這麼說,滿意看了眼藺珩,這臭小子總算辦了件稱心的事。
寧長青在藺家沒多留,警局那邊已經查清楚,但還需要他過去一趟,受害者家屬到了,要見他一面,加上還有一些細節,這次過去後,這案子也算是徹底結了。
藺珩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我送你去。”
寧長青也沒跟他客氣,和藺老打過招呼後才和藺珩離開。
藺老望著兩人的身影眼裡都是笑意,忍不住哼唱了一句。
管家聽到忍不住笑了:“老爺似乎每次見到寧先生都很開心。”
藺老:“這是自然,你沒發現么兒每次看到寧先生心情也不錯,這孩子自從當年出了那件事都沒朋友,如今難得和寧先生這麼投緣,是好事。”
再說,寧先生如今在給么兒治病,不僅是他藺家的貴客,實際是上大恩人,只是當著寧先生的面不太好這麼說。
寧長青兩人往警局去時,裡頭被關著的柯餘聰快崩潰了。
即使他面對那些證據什麼都不肯說,可他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年輕人受了那麼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的血竟然活了下來?
後半夜經紀人帶著律師來了一趟,讓他安心,很快又離開了。
他這後半夜幾乎沒睡,整個人蹲在單人關押的房間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終於等來天亮有人過來,卻是證據確鑿。
上面都是受害者講述的經過,以及意識清醒確定他就是推他造成他差點死了的元兇。
柯餘聰徹底傻了眼。
等七八點經紀人終於再次露面單獨見柯餘聰。
柯餘聰手上戴著鐐銬,兩人中間隔著一張桌子,他整個人快崩潰了:“這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不是說……”
因為不好說的太明白,但經紀人應該能懂。
經紀人也一夜沒睡,他搓了一把臉:“可你也沒說人醒了。如今,我也沒辦法了。”
柯餘聰如今只剩最後一根稻草:“荀先生呢?去找受害人,他們要多少錢都行,只要肯出諒解書。”
如今只剩這麼一條路能從輕處罰。
經紀人有些無語看著他,這一晚上他幾乎跑斷了腿,此刻看柯餘聰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幾乎咬牙切齒:“你就別想了,你知道你差點害死的是誰嗎?”
第一時間他難道沒想過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