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四十四朋友們
約定的那天，韓知語先到，打電話叫天意出去接她，說給她帶了畫。見到人就塞了幅裱了框的油畫到天意手裡，下車幾步路也要撐傘。
“你怎麼搞了套這麼小的房子？多虧我沒拿幅大的給你。”
她們一前一後走著，知語也就看不到天意平靜的表情。
“我哥買的，深圳原來有條花廊路。”
小莊推門出來迎兩個人進去，天意臉上就帶了笑，知語一時間愣住，收了傘卻不抬腿往前走。天意推了她一下，自己扶了門把手，把小莊讓進門，跟在她們後面。
一路走著，知語和小莊並排，“你好，我叫韓知語。”她從包裡抽了張名片遞給小莊，不停下眼睛對她的打量。
“你好，我是莊夢窈。”小莊看了看手裡的卡片，抬頭沖知語笑了笑，示意她坐，“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有工作，也沒有名片。”
知語在靠窗的單人沙發上坐下，摸了把臥在沙發扶手上的貓，“沒關系，我記住你了。我要畫你。”
準備倒水給客人的小莊停下來，她回頭看天意，天意剛把畫靠牆放在臺子上，聞言過來，接了小莊手裡的杯子過去。
“她會畫，願意去就答應。”她在杯子裡倒滿水，放在知語面前的茶幾上，“但也要約我的時間。”
韓知語噗嗤笑了，“我又不畫你。”端起杯子又放下，她注意到不遠處那架琴，心說不對，皺著眉頭思索，看看天意又看看小莊，視線無法不被她們的不尋常的靠近而吸引。她朋友的胳膊正攬在那位新朋友的腰上，小莊的看向自己的漂亮眼睛裡帶著些許不安，而天意坦率地對自己的反應漠不關心，只顧看向她身邊的人。
“你會彈鋼琴嗎？”
小莊點頭，韓知語就嗖地站起身來。柵欄跳到地毯上，一邊發出不滿地哼叫聲，一邊伸懶腰。
“天吶，俞天意！你怎麼不早說！一會程滿也和女朋友一起來，我一個人怎麼辦？”
“反正想告訴你的你已經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天意說著看了看剛剛震動過的手機，不管旁邊氣急敗壞著自我調理的韓知語，偏頭告訴小莊程滿到了。
“小莊寶貝！”章曉昭隔著玻璃向小莊揮手，聲音被隔絕，但那口型能被輕松識別。
他們就風風火火地進了門。互相認識著、招呼著進了餐廳各自坐下。
那天有阿姨來準備飯菜。程滿和曉昭愛吃辣，韓知語喜歡吃甜，小莊飲食向來清淡，滿滿一桌子菜，人人都找到了合適的位置。
章曉昭只顧著和小莊說話，程滿在旁邊看著她，天意在他的對面看著小莊。韓知語看在眼裡，料想到這兩個人要比自己還晚知道這次聚會的目的，心裡才好受些。
“章小姐，看起來你和小莊關系很好啊。”長桌上四個人兩兩一邊，知語進了餐廳後沒等誰讓，就在桌子頂頭的主位上落了座。此時端著杯子向下看去，做足了掌控局面的架勢。
“那當然了，我們讀書的時候在一間屋子裡住了四年呢。”
“那該是有很多話要講了。”知語看了眼天意，她桌子下面的手還搭在小莊的大腿上。知語也只能無語地撇撇嘴，“要麼你和小莊坐到一邊來。程滿和他姐應該也很久沒見了吧，你們坐到一邊去。”
“韓知語，你有點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