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白襯衫映著冷月光,像是藏在黑夜……
天堂鳥酒吧。
沈放推開門,迎面撲來刺鼻的香水、酒精和汗水混雜的氣息,宛若滔天巨浪將他包裹。沈放皺了皺眉繼續往前走,dj的電音震耳欲聾,刺激得他的大腦,舞池中男女隨著節奏扭動身體,宛若蝮蛇一般,暗紫色與血紅的霓虹交替閃爍下,像是伺機圍獵的殺手。
沈放站在不遠處,目光掠過整個場子。這地方幹淨得有些反常,透明的卡座,明亮的燈光,連地板和桌面都反射著光芒,所有東西都暴露在可見的範圍內,像是刻意消除了所有遮掩的可能。
牆上掛著的標牌用金色邊框圍起,規規矩矩地寫著“本店不允許售賣超過規定度數的酒水”“未成年人嚴禁入內”。這老闆裝得確實不錯,酒吧看起來有點正常了,不愧是狡猾的老狐貍。
“沈放,你的位置怎麼樣?確認安全了就回複一聲。”掃黃隊的李隊在通訊頻道裡低聲提醒,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李隊是東華分局掃黃隊的隊長,手段果斷,頭腦冷靜。然而,每當與沈放合作時,他總能感覺到一種特別的微妙的東西。
沈放才進警隊沒多久,不論外貌還是氣質,都與人們對警察的傳統印象格格不入。他長著一張對於男人來說,過分漂亮的臉,五官精緻,還透著幾分雌雄莫辨的冷豔。然而,沈放的冷漠與這張臉形成了更鮮明的對比。
耳機裡一陣靜默,片刻後,傳來沈放淡淡的聲音:“安全。”
他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旁,目光沉穩而冷靜,掃過舞池中幾名形跡可疑的人。他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略微側過身,將視線調整到最佳角度,確保每一個細節盡收眼底。
“很好。”李隊的聲音明顯鬆了一口氣,“等支援到位再行動,切記不要單獨行動。”
“明白。”沈放簡短回應,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波動。
耳機裡傳來一陣細微的雜音,又有人接入了公頻,隨後是直屬上司蕭成功沉穩的聲音:“沈放,這次行動很重要,別大意。”
蕭成功是沈放的直屬上司,刑偵支隊長,作為領導,他總是面帶微笑,卻能一眼洞察局勢中的潛在問題,永遠在關鍵時刻做出正確的決策。
沈放雖天賦異稟,但剛入警隊時經驗尚淺,很多做事方式未經深思熟慮。蕭成功幾乎是手把手教他,從最基本的操作到如何冷靜思考與判斷。
蕭成功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透過實際任務中的引導和反複提醒,讓沈放逐漸學會從全域性考慮問題,而非僅憑直覺行事。
沈放點了點頭,輕聲應了一句:“知道了。”
舞池的燈光閃爍不停,音樂聲震耳欲聾,嘈雜中,有幾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入口走進來。沈放微微眯眼,視線鎖定他們的動作。他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彷彿不經意間提醒自己保持專注。
蕭成功的聲音再次響起:“沈放,有可疑目標?”
“暫時沒有異常,但他們的神情很警覺。”沈放低聲回複,目光依舊平靜。
“沈放,你的位置怎麼樣?”掃黃隊的李隊在通訊頻道裡低聲提醒,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
耳機裡一陣靜默,片刻後,沈放淡淡地回應:“一切正常。”
他坐在角落的桌邊,姿態閑散,目光卻沉穩而銳利。他掃過包廂裡的幾名關鍵人物:正中那名戴金絲眼鏡的男人用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彷彿在確認時間。
左手邊那個滿是紋身的花臂男子看似醉醺醺地搖晃,實際上身體始終微微偏向安全出口,隨時保持警惕。而最裡側那位穿香奈兒套裝的女人,舉手投足間帶著優雅,每隔幾分鐘便抿一口酒,但眼神始終在包廂門口和天花板上的監控之間遊移。
沈放眼角微微一動,心裡開始盤算。十五分鐘過去,又有一個“客人”靠近包廂。他眯起眼,看著那人假裝隨意地與金絲眼鏡男交談幾句,隨後轉身離去。這已經是半小時內第三個來“串門”的陌生人。他們每次停留的時間都不超過三十秒,而每次進出之間,必定會帶走或者留下什麼東西。
包廂裡的笑聲和音樂聲掩蓋了一切細微動靜。沈放注意到,每當有陌生人靠近,香奈兒女人總會端起酒杯,示意大家一起祝酒,熱鬧的聲浪恰到好處地掩蓋了短暫的秘密交談。
耳機裡的聲音漸漸變得模糊,滋啦滋啦的雜音充斥著耳膜,彷彿無線電訊號不穩定。沈放微微皺眉,微調了下耳機的接收頻率,試圖從那斷斷續續的電流聲中捕捉到有用的資訊
“沈放,你……有人搗亂……”
“包廂……不能去……”
雜音和各種交談交織在一起,但沈放的專注力始終未曾離開。他掃過後方的包廂,眉頭微微一皺。每個試圖靠近包廂的人,都會被兩側的保安攔住盤問,這看似平常的舉動背後,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