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無可躲,血月彎刀擋住抓向面門的一擊,身上卻重重的受了一掌,整個人飛撞在了石壁上,若沒有護體靈光和暗金磁光甲抵消了一部分力道,骨斷筋折都是輕的,饒是如此,他也連噴了兩口鮮血,而那兩頭屍傀再次撲了上來。
千鈞一髮之際,紅影一閃,一隻火狐擋在了身前,兩頭屍傀只一擊就將幻化的火狐擊散,但就是這不到一息的耽擱,一頭雲豹和一頭劍齒虎相繼撲至,緊接著雪雕和一隻巨形蜘蛛也幻化而出,不用問,關鍵時刻百獸沖霄陣啟動了。
胡天林已經預感到不妙,如果不是不能離開黑玉鎖魂棺,一百個秦川也不是他的對手,然而和司徒無悔一樣,除了用魂煉之法祭煉的法寶,那些以往使用過的諸多法寶,隨著他改修鬼道都已無法操縱,不對,有一件法寶可以用一次,而且威力奇大,只是…
就在他猶豫的當口,“轟轟…”一陣爆響,那些幻化的妖獸自爆了,兩頭屍傀防禦力再強,也經不起十幾頭三四階妖獸連番自爆的威力,頃刻間被炸得肢體亂飛。
也罷!胡天林終於狠下心來,一杆古樸的黑色幡旗突然飛出,這杆幡旗與煞魂幡和陰羅幡都不相同,黑水晶般的幡杆,幡面上無數鬼頭攢動,或哭,或笑,或癲,或狂,但無不猙獰恐怖,幡旗一出,周圍的陰氣立即匯聚過來。
“胡老鬼,你打算自爆本命法寶嗎?”司徒無悔忽然開口了,同時那些幻化的妖獸立即圍在了黑玉棺周圍,“轟轟轟”連續瘋狂的自爆,黑玉棺被炸得“嘭嘭”亂響,即便如此,這件寶物卻絲毫無損。
胡天林的確是打算自爆這件跟了他近兩千年的萬魂幡,但是一連串的震盪打斷了他的神念控制,而更讓他驚駭的是剛才說話的人,這聲音他太熟悉了,簡直是刻骨銘心,雖然事隔千年也不曾忘記過。
“你…你是司徒老鬼?”
“哈哈…老朋友,咱們又見面了!”話音未落,又一口黑玉棺飛出,恰好落在原來的那具棺材上邊。
秦川何等人物,趁機將漂浮的萬魂幡強行帶離了此處空間,若這件寶物真的自爆成功,方圓數十丈內都別想有活著的生靈存在。
其實他能強行帶走萬魂幡,一是因為胡天林只能以魂力操縱此寶,再者司徒無悔正用神念和其交鋒,胡天林幾次欲催動此寶自爆都被打斷,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秦川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達到目的的。
最終萬魂幡被帶到了百餘丈外,這才鬆了口氣,感覺到渾身痠痛,身體虛弱無比,他不由苦笑,三番兩次受傷,積累下來已經危及根本,如果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絕對會留下無窮隱患。
從懷裡掏出藥瓶,取出療傷藥服下,然後重新回到幻陣空間。
也許是覺得大勢已去,胡天林並沒再做什麼過激的舉動,他正在和司徒無悔“敘舊”。
這兩個仇深四海的人,沒可能相逢一笑泯恩仇,也不可能像潑婦一樣互相咒罵,他們的語氣平靜的出奇,就像是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勝者為王敗者寇,這次你贏了,不過你能奈我何?你有本事打破這口鎖魂棺嗎?”
的確,司徒無悔看的出胡天林的這口黑玉鎖魂棺比他的那口要強的多,畢竟自用的寶物當然煉製更加精心,如果秦川是築基期還有可能用強力手段打破,但目前顯然不現實。
如果帶出墜魔淵以後再想辦法?也不可行,因為這就是個定時炸彈,只要胡天林放出神念通知他的徒子徒孫,那結果可想而知。
沉默良久,“唉…也許墜魔淵下才是你的歸宿吧!”
“你…”胡天林作為閻羅宗曾經的太上長老,非常清楚落入墜魔淵的下場,也許不會馬上死掉,但是可能永遠別想再見到天日了,因為從沒有人從那裡走出來過。
“怎麼,你還有其它選擇嗎?”聲音冰冷,聽不出喜怒。
胡天林很明白對方所指,如果這裡沒有空間禁制,他還可以操縱這口用特殊方法祭煉過的黑玉鎖魂棺飛走,當然他也可以選擇自爆這件法寶謀求兩敗俱傷的結局,然而那樣做首先死的是他,至於能不能傷到對方,只能看運氣。
所有人都是一樣,但有一現生機都不會選擇死亡,所以他沉默了。
一柱香後,當胡天林所在的黑玉鎖魂棺被扔進了墜魔淵,司徒無悔長嘆一聲,這聲嘆息似乎有解脫之意,同時又飽含了一種淒涼的味道,也許他是在想將來自己的歸宿,也許是因為千年的恩怨一朝放下,讓他忽然產生了人生寂寞如雪的感覺……
秦川沒有說出安慰的話,因為說什麼都是多餘,默默的收起了戰利品,然後離開了陰風洞第四層,如果不是狀態奇差,說不定他會藉機探查一下陰風洞五層,然而現在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他再次回到陰風洞三層的時候,進入墜魔淵已經超過二十個時辰,無心繼續逗留下去,只想略作休整,然會離開這個“鬼地方”。
和秦川有同樣打算的人不少,只是現在有人發現了操縱鬼物軍團的始作俑者,所有知情的閻羅宗弟子立即聯合起來追擊那個造成巨大傷亡的罪魁禍首。
說起這位幕後黑手,的確出乎意料,竟然是頭藏在陰魄珠裡的陰魂,陰魂出於什麼目的要殺掉這麼多閻羅宗弟子不得而知,但是陰魄珠本身的價值大家都非常清楚,所以不管出於何種目的都不會放過它!
在孟奇松等精英弟子帶領的修士圍攻下,鬼物軍團逐漸走向了末路,一枚貼地飛掠的綠色小珠子在成百上千人的圍追堵截下,不得已進入了陰風洞三層。
當人們追至第三層,由於重力的原因,追擊的速度大大放緩,逐漸失去了綠珠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