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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子公司新生產的電燈已經取代了燃燒了上百年的蠟燭,成為太子宮裡首選的照明裝置。
依照喬伊低調奢華的建議,彼得貝倫斯先生將太子宮的燈光,尤其是大廳裡的水晶吊燈重新加以設計,不但將蠟燭換成了白熾燈泡,更是加強了水晶吊燈的設計感。
按照還未出現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的成功經驗,將真正的天然水晶重新用含鉛的玻璃替代後,再透過柏林珠寶匠人們精心的切割與打磨,一連串的梨形、星形、菱形、心形、八角形、錐形、花朵形透明的、閃光的墜子掛滿了水晶燈的燈架。
一座層層疊疊放出刺眼奪目的毫光,通體晶瑩,極具設計美感,高大兩米多的水晶燈飾,讓每個走進太子宮的人,都忍不住抬頭觀望。
最初見到這盞新安裝好水晶燈的時候,腓特烈皇儲夫婦忍不住對喬伊抱怨到,這盞燈是不是過於奢華,太子宮不一定能承受的住高昂的價格。
喬伊卻悄悄的告訴父母,那些看起來比天然水晶還要閃亮的飾物,其實就是切割好的鉛玻璃,實際上這盞吊燈的原料成本低的可憐,唯一昂貴的其實是人工成本,價格並沒有自己父母想象中的那麼貴之後,這才稍稍平息了父母的怨言。
但是第一次見到這盞水晶燈的謝爾蓋大公與舒瓦洛夫將軍,卻無論如何都不知道這盞水晶燈背後的成本真相,當舒瓦洛夫將軍驚訝的問起,為何太子宮的水晶吊燈,遠比莫斯科的水晶吊燈更加耀眼的時候。
喬伊給出一個完美的商業回答,其一,這盞燈所用到的水晶是名貴的銀水晶,其二,每一顆珍貴的銀水晶都是由比利時安德衛普的鑽石工匠們精心打磨的,最後,能讓精心打磨的銀水晶發出如此耀眼的光芒的關鍵,是用上了西門子公司生產的可以媲美太陽光的白熾燈。
能把含鉛玻璃美化成銀水晶,看來喬伊在商業忽悠的道路,越滑越遠。
當然,喬伊前世,世界上能把玻璃賣的最貴的,就這麼三家:徠卡、蔡司、施華洛世奇,並稱為玻璃界的三大傳奇。玻璃的原料成分固然重要,但是打磨玻璃的技術才是這三家笑傲世界的本錢。
貝倫斯先生除了重新設計了無比奢華的銀水晶燈吊燈以外,同時還位太子宮設計了新式的壁燈、檯燈和落地燈,透過銀水晶、普通玻璃、磨砂玻璃、絲綢、錦織布料等等材料,結合同木料、金屬等等不同材質的燈架、燈座,為白熾燈塑造出各種不同的外形,既有動物與花卉的美感,又有抽象的線條的流暢。
甚至有些角落裡,還用磨砂玻璃做出了冰塊的形狀,看似散亂的堆在一起,但仔細觀察,這些冰塊燈卻透著一股子濃濃的夏日冰涼的美感。
謝爾蓋大公與舒瓦洛夫將軍被皇儲妃夫婦領著參觀太子宮時,每每看到這些極具美感的燈飾,都忍不住駐足欣賞。其實非但俄羅斯客人,今天同時受到邀請的其他客人也是同樣的一副表情。
喬伊看著這個場景心中不無得意的想到,“塞西爾羅德斯先生,你可以將亮晶晶的石頭論克賣,賣出天價,我同樣也可以把玻璃論顆賣,也賣出天價。”
“當鉛玻璃遇上了包豪斯工業藝術學校,呵呵,我想施華洛世奇這個品牌就應該不屬於奧地利了,應該是一個純正的普魯士品牌了!”
除了各式各樣的燈以外,太子宮的天花板上出現的精巧的吊扇,也是貝倫斯先生的手筆。紅色胡桃木或者黃色椴木的扇葉配上有設計感的外觀,再與房間內傢俱的顏色匹配起來,一股協調的油畫般的美感迎面而來。
除了吊扇,還有散佈在角落裡的檯扇,既有的黃銅做的葉面,也有實木的葉面,流線型的機身配上有水晶狀(同樣還是鉛玻璃)的開關,以及機身上若隱若現的花紋,貝倫斯先生把風扇變得不像是一個工業產品,而像是一件藝術品。
吊扇和檯扇傳來的呼呼聲,以及送來的涼風,讓穿著厚重禮服的貴族們都心生愜意,甚至有些怕熱的貴族們,自覺不自覺的靠近到檯扇的旁邊,或者吊扇的下面,捨不得夏日下的這股清涼的勁。
這其中就包括身體富態的舒瓦洛夫將軍與俾斯麥宰相。今天太子宮裡這兩位最重要的陪同人員,都不約而同的未穿著軍禮服,而是身著一件十九世紀的外交官大禮服。
外交官大禮服與普通的燕尾服的樣式相同,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外交官大禮服的領口、前襟和袖口,都用金線繡著漂亮的花紋,鈕釦與袖釦同樣也是金質的,黑色的緞面褲子上同樣有兩道漂亮的金色豎線。
一起站在送來徐徐涼風的吊扇下,德俄兩國的兩位宰相,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
“安德烈耶維奇,靠著哈弗爾河,面對處女湖的柏林萬湖地區,我就不多做介紹了,彼得在柏林做公使,你問問你的兄弟就知道了,全德國的富豪們都以在萬湖有棟別墅而自豪。”老宰相低聲說道。
“它將由彼得貝倫斯先生,帝國建築界最當紅的設計師親自設計,我已經看過他的設計稿了,這座名叫萬湖水晶的房屋設計圖,天呀,用玻璃做的牆,簡直漂亮極了。”老宰相眼中閃爍著光,由衷的讚歎道。
“什麼,安德烈耶維奇,你居然不知道彼得貝倫斯先生?”老宰相對舒瓦洛夫將軍的無知感到憤慨,忍不住提高聲音說道,“看到今天的水晶吊燈了嗎?看到這些漂亮的燈具了嗎?看到我們頭頂的吊扇,和那些風扇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