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在我在,大人。”
聽它這麼一說,林悠悠更覺得不妥了,然而咕都也在這時候挑了過來,在屬於它的那一頁上一屁股做出個印來,跟蓋章似的。
“那你們跟甄天師簽過這個東西麼?”
“簽過,永安域半數的小妖都曾將自己的名與命託付給了甄大人,但是甄大人並未將命紙隨身攜帶,直到最後也沒召喚過我們。”鏡花神色闇然,配合著它這一臉的傷腫,就更闇然了。
“你們這些命紙……是可以隨便給的嗎?”
“自然不是。”小妖怪連連搖頭:“哪有那麼多的命,這可是唯一的。”
“那甄天師那兒……”
“甄大人離開後,他的靈契便自行消散作廢了。”
畫筆在指尖打轉,林悠悠蹙著眉頭,還是覺得不妥,這三張所謂的‘命紙’給了她一種無形而又莫大的壓力:“我可不想要你們的命……紙,你們把名字擦了吧,我這本只是用來記錄的,不想弄得這麼沉重。”
“大人,命紙一交,就沒有回頭路了,望大人日後能在域內主持公道。”
“……”
林悠悠眉頭一皺,愈發焦慮起來,她不喜歡這種肩上扛擔的感覺,就像她打遊戲都不想被輔助全程跟著,只想做一隻小鹹魚。
李哲伸手在其背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沒事,有我在呢。”
“那這命紙到底有什麼用?我是說,對你們有什麼好處?總不能單純就是想要將自己的命脈拱手相送吧?”
“沒有好處,我們就是佩服悠大人的……”
在李哲的注視下,小妖怪說話的聲音愈來愈輕,後面直接就聽不清了。
客廳安靜了一會兒,鏡花最終還是選擇老實交代:“命紙在大人這兒,我們也能稍微汲取一點靈域之力……只有一點點!但是天師大人會實打實地獲得信仰之力!”
李哲將信將疑的冷哼一聲:“你這說起來倒是個雙贏的買賣。”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小妖訕笑不停。
“信仰之力,難道不是發自內心的信仰嗎?”林悠悠拿回本子翻了翻,有些疑惑:“為什麼還要籤個名字?”
明明是看不見的信仰,卻弄得跟個合同似的,好生奇怪。
“嗯,必須要交出自己的姓名。”鏡花點著頭,頓了一會兒,又補充道:“就算心裡毫無敬意,只要在靈契裡簽上姓名,都會奏效。”
“怎樣才算靈契?”李哲突發奇想:“那是不是以後碰到惡妖,只要騙著它寫下自己姓名,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其制服了?”
“天師大人親筆即為靈契,天師大人親筆寫下對方的姓名,對方也交出自己的姓名,靈契便算是定下了,妖界從不會隨意交出自己的姓名,騙不到的,大人。”
“你們妖怪都知道這件事?”
“反正永安域的妖怪大抵都知道。”鏡花頓了頓,開始吹起彩虹屁:“但只要悠大人振臂一呼,我相信域內小妖們都是願意交出自己姓名的,畢竟兩位大人如此開明……”
“天師在域內已是無敵,要你們的命紙有何用?”
話落,李哲自己也是一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信仰之力,是不是出了靈域也能動用?”
鏡花眼巴巴的望著桌上剩下的包子,在得到李哲的首肯後,接連塞了兩個大肉包進傻燈的嘴裡:“是的大人,可不要小看了這點點信仰,萬涓成水凝聚一塊,甚至足以媲美靈域之力。”
“走!”李哲拍了拍身側之人,大手一揮:“咱們帶領大悠的鐵騎,去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把它們的命紙全都騙過來。”
“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