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她一邊就朝著村口坐在一起嗑瓜子花生的那群最八卦的大爺大媽走去,問問有沒有這樣的可能性。
此時蘇慶坤一家可不知道,他們只是把生辰八字給了媒婆呢,村裡的議論聲已經傳遍了,說什麼的都有。
又說這蘇慶坤家喪心病狂,撿了一個兒子,當老黃牛也就算了,還把人家生下的姑娘也要賣掉。
又有說蘇明海和蘇明輝也不是一個好的,蘇明海讀書都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什麼禮義廉恥都不要了,現在打算是要花賣侄女的銀子唸書。
還有一種傳言是蘇家蘇明海才是一個心黑的,管不住媳婦將家裡掏空補貼孃家,媳婦被自己爹孃揍了一頓,現在他不敢對爹孃報復,就恨上了十二歲的侄女,打算是拿這件事出氣。
不過這種聲音傳出來的最小,別人說的都是先前兩個傳言。
蘇明輝一向是眼高於頂,自詡是讀書人,出門就算是有村人對著他指指點點的,他也全然當做沒有聽到。
只是這次就是他都繃不住臉了,媒人離開之後,他也要回去鎮上書院唸書,平常爹孃會給他起碼百兩以上的銀子在書院花用,然而這次,他爹一點表示都沒有,他娘只給了十兩銀子,還叮囑他好好唸書。
他聽得一陣的煩躁,銀子都不夠花,還如何好好唸書?說的倒是輕巧,這外邊和學子之間的交際應酬哪一樣不需要銀子?他家已經是被同窗鄙夷了,現在還摳搜,他日子就不用過了。
雖然這麼想著,還是接過了田氏手中的銀子,黑著臉離開。
蘇明海坐著馬車出村口,雖然不想聽村人討論八卦,可村裡的路並不好,馬車伕趕著馬不敢跑太快,怕蘇明海顛簸。
以前跑快的時候,蘇明海在馬車上放的書全都倒了下來,馬車伕自然是被蘇明海教訓了一頓,至此以後,就不敢貪快了,寧願慢一些。
蘇明海不想聽那些村人的八卦,可村人說的那些還是全都一字不差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這馬車好像就是蘇慶坤家裡的吧!也就只有他家有馬車了。”
“你們說蘇慶坤家裡被老二媳婦搬去孃家搬了多少銀子?居然要賣孫女度日了?”
“這事情誰知道,誰家給孩子做媒,還故意不通知人爹孃,還和兄弟幾個商量,我看這哪裡是做媒,就是賣孩子怕蘇阿牛家知道。這蘇明海拿著買侄女的錢去唸書還真是念得下去。”
村人的八卦聲並沒有因為馬車走過而變得小,反而村人聲音越說越大,直至馬車跑遠了。
蘇明海緊拽著拳頭,這一次他可是連蘇明輝都恨上了,他回家,只聽爹孃說二嫂偷拿了家裡的東西去孃家,可沒有說具體的數量,現在他看來說不準就是爹孃眼看著他這麼多年沒有考上秀才,不願意供養他了。
想到二哥那一家子,昨日爹孃居然還讓他帶著蘇弘一起唸書。
對他來說,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現在對這個二哥可比任何人還要可恨。
現在都是如此了,那以後呢?他還沒有成家,所以考慮的自然也要比別人多一些。
再想到村人說的那些話,句句都是紮了他的心窩子,真的就算是賣掉了蘇雲,他能拿到多少?
而這件事可不就是蘇明輝提出來的嗎?
這麼想著他將頭伸出了馬車外面。
“將馬車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