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聲說。
“活在最底層的子民,信奉神明吧。只有神明,才能夠救你們——只有被神賜予的長劍,才能將這個怪物斬碎。”
櫻和璇聽到這句話直接撇嘴。
“什麼神運算元?還有神?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真的為人的神,我們還用住在底層下水道里?”
“就是啊,而且切一塊肉算什麼。我覺得這個腦子不一定是壞的。腦子還沒做壞事,就有人藉著腦子開始發瘋了。”
櫻和璇很冷靜,但是很多人已經承受不住壓力開始發瘋,穿著斗篷的男人似乎也沒有想到憑藉這一件事就收買人心,他的聲音裡隱隱透著愉悅。
“啊,不信任我沒有關係。不過我可以給你們殺死腳下這個怪物的長劍。”
說著,他抬起左手,斬碎大腦的劍變成了金色,這金色的劍是這麼耀眼,看著就不是凡品,讓人異常有安全感。
為了爭奪這把劍,很多人都衝了上來,而後,被男人無差別地切成了碎塊。
死亡的警告讓人冷靜了下來。
所以在櫻和璇翻白眼的情況下,她們看到了許多人開始向著這個戴著斗篷陰氣森森的傢伙臣服,他們跪下,他們祈求,他們求著戴著斗篷的傢伙殺死他們腳下的怪物。
在生存面前,尊嚴算是什麼。
——被劍硬生生切斷一塊大腦的智腦能夠感知到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他看到了底層人的卑微,他也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自己,為了活下去,也曾經向人下跪。
——他想活著,活著才能見顧嵐。但是見到顧嵐之後,他更意識到自己滿身骯髒,什麼都不配。
穿著斗篷的男人感覺到了智腦的難受,他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戴著斗篷的不一定是巫師,也可能是神明。
他在享受著內心的巨大愉悅,他以破壞別人的尊嚴為樂,不過有些沒有骨氣的傢伙破壞起來根本沒有意思,輕易下跪的膝蓋不會讓他那麼想打碎。
他看著這些向他下跪的人,愉悅地說道。
“不要害怕你們腳下的怪物。它是這個世界最弱小的傢伙,你們的武器不一定能夠傷害他,但是你們的尿液,口水甚至洗腳水都能傷害它。哦,你們的血液,更能夠傷害它。不信,你們試一試?”
他說的話聽起來是那麼不可信,但是瘋狂的人們並不介意嘗試一下。
有個人直接向地面裸露出來的大腦吐了一口口水。
地面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智腦在痛苦,人類獲得了快樂。
“真的誒。”
“就這?”
“它竟然怕口水,我撒泡尿試一試——”
人們開始展露自己可怕的一面,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那麼多的尿液,不一會,這個地方的人們就自相殘殺起來,血液撒到地面,大地似乎都在哀鳴。
而人們的哀號聲中,夾雜著大聲的興奮的狂歡聲。
“神”的斗篷遮住臉完全看不出他的模樣,只是他的聲音隱隱有笑意。
他的聲音傳遞到了智腦的心裡。